“父亲一生廉洁奉公、公正执法……从未做过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情。绝对是有人刻意陷害父亲,才会招来这牢狱之灾!”本一直守着规矩,不敢有丝毫逾越的赵清书豁然抬头,怒目圆睁,几欲喷火。
因一时情绪激动,她脸颊处隐现病态般的潮红,表情生动,瞧来倒增了两分妩媚之色。
“廉洁奉公、公正执法?”再度冷哼,昶歌眼底眉梢的不屑之情更浓,“你可知,一直苦心搜集赵勤贪赃枉法、以权谋私、草菅人命等罪证,并将这些送到刑部的人,是谁吗?”
赵清书的身体紧绷到极致,暗暗攥紧手心,喉咙干痛,说不出一个字来。她若知道是谁在背后陷害爹爹,怎会嫁入王府来求助?
“是赵素画!(一秒记住 )”冷漠的吐出这几个字,昶歌如愿的看到她的面容宛似水面,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来。“且,那些罪证无一为假。”
赵勤这些年恶贯满盈,臭名昭著,杀人放火非止一桩。只有她对此毫不知情,又或者是,她选择不相信这些?
不再言声,昶歌静待她的回答。
可不曾想,她只是呆怔的看着他,眼中没有诧然,没有怀疑,更没有质问。那近乎木然的表情,只清清楚楚的写着她的疑惑,好像……没能明白他的话语一般。
得不到想象中的回答,对话便继续不下去。昶歌深深皱眉,正烦恼时听到外面传来的细微声响,不觉松了口气,“找到了?”
“是。”外面的声音仍旧低沉。
“备车。”冷冷的吩咐着,昶歌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跟本王走,本王让你亲眼见证真相。”
“王爷,妾身的父亲……”愈发愕然,赵清书果断的摇头,固执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可她话尚未说完,昶歌强行拽着站她起身,下一刻,她跌落在他怀中。
淡雅的气味萦绕在鼻尖,陌生的温度透过衣料传入身体,赵清书的脸不由熟透。下意识的想挣扎,却失去所有气力。
昶歌可不管她怎么想,抱着她步履如风旋,姿态翩迁的飘下这空中阁楼,接着施展轻功飞向王府后院。
她已奄奄一息,若不抓紧时间,她即便见到阎王爷,也不会明白其中曲折。最终,误认是他害死她可不好。
应该告诉她实情,好让她成为冤魂后,清楚要找谁索命的罢?
疾驰的马车上,赵清书不堪马车的颠簸,无力的佝偻着身体,捂住嘴停不下咳嗽的声音,鲜艳的血迹源源不断的从她的嘴角溢出,逐渐染红她纤细苍白的手掌。
昶歌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唯有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向死亡。虽然不断渡着真气给她,也丝毫不见成效。
“想知道赵咏棋为何会死吗?”略微斟酌,昶歌无奈撤回手,倚着冰凉的车壁,抬手撩起车帘看向无边的夜色,面容冷凝若寒霜。
“王爷认识妾身的哥哥?”勉强稳住呼吸,赵清书扶着痛不堪言的胸口,有气无力的询问。
“赵咏棋,是本王的同门师弟。”无视她惊讶的表情,昶歌抬手捂住眼睛,似在竭力压制着快要喷薄而出的情绪,“莫要不信,将赵咏棋推下山崖的人,是赵素画!”
昏暗的月光朦胧洒下,如画的容颜半遮半掩,修长的指缝间,闪烁着星星般的晶莹光芒,璀璨万千。
“赵子琴的事情,你大概同样不知?她被赵素画谋杀,死在被夫君安仁休弃的归途!”飞快收拾好情绪,昶歌仰首看向天空中那一轮弯弯的月牙儿,“最初,赵素画谎称自己乃赵府的大小姐,有意勾引安仁,诱得安仁求婚于赵府。安仁想娶的人,一直不是赵子琴。”
赵清书怔怔的看着眼前人,说不出话来。他,究竟在说什么呢?
姐姐,竟也……死了吗?
“赵勤妻妾成群,终只得一子二女。其中两人,已惨死赵素画手中。最后剩下你,亦活不过今晚。”昶歌勾起嘴角,凤眸半眯,笑容凉薄,暗藏冷芒,“说来,最惨便是你。从幼时起便被屡她下毒迫害,之所以能活到今日,也不过是她想多折磨你两天而已!现在,你再无利用价值,她轻易就毁了你。”
终归,所有的一切,皆不过是赵素画的阴谋。现在,赵府家破人亡,她,成功了!
赵清书愣愣的看着眼前人,两颊笑涡霞光荡漾,突生百媚。艳色的血迹源源不断她的嘴角流出,眼神涣散,气息消逝。
稳稳接住她倒向地面的身体,昶歌幽然而叹,凤眸清晰如镜,倒映着她血气尽失的脸庞,“本王定会杀了赵素画,你安心的走!”
嘴角浮现着荷花般的清雅笑意,赵清书哆嗦着伸出沾满鲜血的右手去,彻底阖上眼眸前,微弱、但坚定的揪住昶歌的衣角,艰难的蠕动嘴唇。
“妾身……不信,赵素画……却是妾身……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