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丹砂一听此话,眼中惧色闪过:“这位公子,请让我妹妹与我一起可好?”这命运她逃不掉,她认命,不过谢婉鱼留在这里,让她难以安心。这一路,她们二人情同姐妹,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面具男子看了看她身旁的谢婉鱼,除了那双眼睛,姿色一般。不过,他还是应了。于是谢婉鱼与她还有陆长依一起被带去了另一个房间。
这房间的确比方才那间舒适许多,至少有一张床,还有妆台和桌椅。谢婉鱼便坐在桌旁饮茶,身上的绳索解开了,顿时舒坦许多。
陆长依立在窗边,似是沉思。叶丹砂一脸忧愁的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谢婉鱼感恩她,斟了杯茶到她手中:“姐姐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朝廷自会派人救我们的。”
叶丹砂抿唇一笑,示意她坐下:“其实不用进宫,我心里倒是开心的。可惜落到山贼手里,我想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也对呀!那个戴着面具,穿着白衣服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没准就是一变态,一天到晚戴着面具,一定是相貌太丑,不敢见人。”谢婉鱼说得神采飞扬,不由引来陆长依一望。
她又道:“其实我们三个还挺有缘分的!”叶丹砂点头,看了一眼陆长依,见她倚在窗边,神色从容,不禁问道:“陆姑娘一点也不害怕吗?”
陆长依抬眸:“害怕?”眼里携着一丝嘲笑的意味。
谢婉鱼头:“陆姑娘长得这么漂亮,那面具男一定相中了你。看他那样一定丑的羞于见人,陆姑娘可要小心啦!”她话落,房门便被人推开了。男子的笑声传进屋里,引得三人齐望。
又是那个面具男子,还是那身白衣,笑得十分爽朗:“姑娘可说准了!在下就是丑得惊天动地才将自己的脸藏了起来。在下也不否认自己是好色之徒,这世间的男子,谁又不是以貌取人。”
谢婉鱼暗自翻了个白眼,这人神出鬼没的,进屋也不知道敲门。
叶丹砂怕他怪罪谢婉鱼,急忙辩护道:“公子请别见怪,我这妹妹口无遮拦的,尚不懂事。”
“无妨,令妹是性情中人,倒是直爽。”
谢婉鱼撇嘴:“我那是直话直说,不怕得罪你。”
面具男子点头,向她走来。窗畔的陆长依眸光微冷,三点寒光向面具男子射来。谢婉鱼和叶丹砂皆是一惊,只见那人翻转衣袖,挡下那三枚银针。随即轻笑道:“好啊!好一手暗器功夫,姑娘倒是让我唐句大开眼界了。”他眼中赞许之意暗生,步子折向陆长依。
陆长依凝眉,手负在腰际,见他逼近,右手一扬,拔出一柄软剑。
谢婉鱼叫好:“叶姐姐,有陆姑娘在,我们不用担心!”
陆长依昵了她一眼,软剑刺向那个名叫唐句的面具男子。唐句侧头,伸手夹住剑身,用力一拉,将陆长依扯进了怀里,一手锁住她的双手,一手伸向她的玉面,轻抚了几下,赞道:“好滑的肌肤!”
陆长依微怒,身体一沉,滑出他的怀抱。回头冲谢婉鱼道:“现在可不是装模作样的时候,谢姑娘不想保叶丹砂周全吗?”一剑刺向唐句背心,眼前人影却突然消失了。尔后,她只觉后颈一阵刺痛,顿时失了知觉。
眼见陆长依软倒在地,叶丹砂不禁掩住了嘴。面具男子转身向她们看来,目光疑惑的看向谢婉鱼,不禁深笑:“莫非谢姑娘也身怀绝技?”
谢婉鱼娇俏一笑,扬手一掌劈在叶丹砂后颈,见她晕厥,将她扶到床上堂躺下。
唐句见她这一举动,不禁茫然。等她转身回头向他看来,神色与刚才已截然不同。那双眸子冷得让人畏惧,脸上的笑容也失了温度。真是一个善变的女人!
“唐句?”谢婉鱼挑眉,“十二指山的少当家!真是幸会!”
“姑娘对我十分了解的样子!莫非,姑娘暗恋在下?”唐句轻笑,在桌旁坐下。
谢婉鱼扬唇,也在床边落座:“传言少当家天生丑陋,本姑娘倾国倾城,怎么可能暗恋你。”
“你倾国倾城?姑娘可真会开玩笑!”
谢婉鱼也不反驳,只说:“少当家高抬贵手,放我和叶丹砂走如何?”
“哦?只放你和叶姑娘?那陆姑娘呢?”唐句挑眉,一眼不眨的打量她。
谢婉鱼起身,看也不看陆长依:“她与我不过数面之缘,没什么交情。”
“我若是不放呢?”细长手指把弄着茶盖,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
谢婉鱼冷眼看他,又是一笑。闪身便到他眼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冷声道:“这可由不得你!”
唐句抬眸看她,两人相隔咫尺,呼吸相触,他竟细细打量起,面前的女子。
“姑娘不觉难受吗?”无故一问,问呆了谢婉鱼。
她依旧捏着他的脖子,问道:“什么意思?”话落,一阵轻风拂面,她来不及闭眼。只听面前的男人肆意的笑:“原来你真的是倾国倾城啊!”
谢婉鱼瞪他一眼,只见他扬手将一张人皮面具送到她眼前:“怎么样?这下是不是舒服多了!人皮面具不透气,一定十分难受。”
谢婉鱼一惊,急忙收手抚上自己的脸,触感真实。
“放肆!”她冷叱,扬手甩出一条白绸,缠上唐句脖颈:“你可知见到我真面的人是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不如我摘下面具,也让你看看我。这样不就扯平了!”唐句仍是笑着,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
谢婉鱼面露厌恶之色,白绸勒紧:“我现在就告诉你,下场是什么。”这种不要脸的登徒子,杀了也不为过。
“诶,叶丹砂醒了!”
谢婉鱼回头去看,唐句便斩断了那白绸,退出门外。床上的叶丹砂仍旧沉睡着,谢婉鱼彻悟时,已不见唐句身影。
只听门外传来他的声音:“看在你倾国倾城的份上,我便放你们走。下次再见,在下可要姑娘当我压寨夫人!”
谢婉鱼冷着面,回身扶起床上的叶丹砂,走出门外。这里是十二指山,她自不敢轻举妄动。为今之计,还是带走叶丹砂。唐句那笔帐,以后再算。
一双倩影在门前一闪,消失在夜色中。白衣男子站在屋顶,轻摇折扇,目送她们消失。想到那姑娘的凤眸柳眉,不禁心神恍惚。这世间真有倾国倾城的女子!真是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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