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堂主让我过来伺、伺候好您!我、我怕……”
伶子咬了咬牙,横竖便争取一下吧,若是今天离了这间屋子,且不论日后还有没有办法再接近这里,便就是能不能活下去也是个未知数。下午那个女人和邪魅的笑,还有那些话,现在想想都觉得浑身发冷。
“我再说一遍:滚出去!”杨清墨上前两步,伸手捏住伶子的下巴,低着头双眼发出寒光,狠狠瞪着她压低声音说道:“你若是再不走,等下便有人抬着你的尸体带你走,你,信不信?”
颚骨像要被捏碎一般的疼痛,眼眶隐隐有泪花闪烁,伶子咬咬牙,似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忽然右手一挥,一道寒光,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匕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刺向的却不是杨清墨,而是伶子自己。不过可惜伶子的速度不够快,半空中右手就被杨清墨捉住,匕首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的刺耳。
轻轻的抽泣声响起,可惜杨清墨并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人,他的温柔早在六年前便随着那道青色的身影一起坠入山崖了。毫无怜惜的甩开伶子的手,淡淡说道:“想死,带着你的刀出去死。”
说完那句话杨清墨负手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阵冷风吹来,伶子身上穿的本就单薄,忍不住伸手抱住双臂。转身看着杨清墨,背对着自己头也不回。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未曾多涉世事的伶子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分明就是一个衣冠禽兽,冷血无情残忍粗暴。
“你是想我送你一程么?不过我这一送你走的便是黄泉路了。”
看着杨清墨没有丝毫动摇的身影,伶子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脸色苍白的捡起地上的匕首,脚步沉重的离开了屋子。
月缺还能再圆,人若散了就不一定再聚。杨清墨关上窗户,转身看着墙壁,满屋子都是画,画上都是一个女子的婀娜百态。或站或卧,或笑或悲,每一幅画上的人都栩栩如生。仔细看上去,画上的这个女子与伶子倒还有几分神似,也难怪他刚刚会认错人。
“鱼沉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杨清墨叹了口气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丝丝,你在哪里呢?究竟是生,还是死呢?呵,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我却连你的生死都不知道……”
走出杨清墨的房间,靠着墙角慢慢蹲下,这里似乎可以避一避风。那个让她来的人并没有告诉自己如果被赶出来了,自己该往何处去。自己,将要如何在这偌大的风雨楼中生存下去?陈飞会继续帮助自己么?父亲,父亲你在天上可看的见我,可否指一条明路?哥哥,哥哥你又在哪里呢?
而远处,黑暗中一双眼睛正默默地看着这里的一切。看着蜷缩在墙角的伶子,却并没有一丝的怜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转身离开。这一切对她来说不过是无聊导出来的一出戏,戏演完了,她笑过了便就好了。戏子的生死,又与她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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