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便是他们简单的庆功宴。
刘安喝下一口酒,闭眼感受一番冷酒入肠的刺激感,又瞥了一眼角落,**地叹息道:“这小子可怜呐……”
邓老三正撕扯着烧鸡腿,闻言笑骂道:“人都是你弄死,你这叫那个什么……那个……对了,又做婊子又立牌坊!简直无耻!”
刘安闻言也不恼,摇摇头道:“上面交代,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掉一个!”
这话颇有杀伤力,刘安说出来后,邓老三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于是春雨弥蒙中的地下密室里,二人就着微弱的灯火喝酒吃肉,不再多言。
酒只有一坛,鸡也只有一只,二人还要赶着离开,所以手上动作很快,不多时便停下来。
刘安起身走到阴暗中死去的少年身前,轻声道:“兄弟啊,莫怪哥哥了,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要你死的,是上面的人!哥哥如今也做个好人,将你埋掉,你下辈子投胎可得学聪明一点,不该碰的事千万别乱碰!”
死去的少年低垂着头,纹丝不动。
刘安说完,手中匕首一挥,割断了捆绑少年的绳索,少年的尸体一头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刘安将手中的匕首扔在一旁,对邓老三道:“我出去看看,你把这里处理一下,还有把这小子的尸身背出来……”
刘安走出去,邓老三从密室的暗处收拾一些东西,嘴上抱怨:“你弄死了人,又怕人要化鬼报复你,到头来还是老子受罪……”他心中料想,等会儿挖坑填土之类的事估计也得自己来干。
“这小子真是好福气,死都死了,居然还要爷爷亲手来埋!”
邓老三如此想着,眼睛朝身后少年的尸体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令他魂飞魄散。
原本倒在地上的少年,居然不见了身影!
邓老三差点惊叫起来,下一刻,袭来一阵风声,他觉得自己喉咙间有一点微微一麻,然后一阵剧痛从那一点开始蔓延至全身。
他突然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于是拼命地大口喘息,然而肺中却没有丝毫气体进入,反而因为剧烈动作呼吸越来越困难,也越来越沉重。他这时候才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从自己的喉咙间慢慢流走。他慌了,想伸手去堵,汩汩的热血却堵也堵不住。
“刘……”他的喉咙间生硬地挤出最后一个声符,然后眼前便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
他带着恐惧死去,到死也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刘安出去转了一圈,发现雨已经停了。
他走回洞口时,微微一怔。雨后的空气很清晰,有丝丝甘甜的味道,所以空气中那股血腥气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他的嗅觉。
他皱了皱眉头,快步走下石阶。
这血腥气怎么回事?
就在他快走到石阶底部的时候,密室中的烛火突然熄灭了,因为乍然熄灭的烛火,他的视线一时无法适应眼前突如其来的黑暗。他微微凝神,隐约见到一个矮胖的身影坐在桌边。
“邓老三,你搞什么鬼?”
他轻喝一声,脚下却突然踢到东西,身形趔趄摔倒在地上,一个酒坛子正咕噜噜地滚到一边。
他怒骂一声,正要起身,后脑勺的头皮突然一麻,一阵钝物划过空气的声音让他微微一惊,随后脑袋一痛,便晕死过去。
……
微凉的血水泼在刘安的脸上,将他唤醒。
密室还是一样的密室,烛光还是一样的烛光,而他被绑缚在木柱上,邓老三正倒在一旁,生死不知。不过,他的颈间流出的血液染得密室惨然一片,令人心惊。
但更惊的却是桌边似笑非笑地坐着的少年。少年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在思考什么却又想不通,于是染着血色的双眉微微蹙起。
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刘安的额头上冷汗汩汩而下,整个后背瞬间湿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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