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维洛,失去景儿,这便是我的宿命吗?
唐欢驾着颠簸的马车,奔驰在崎岖的山路上,马车内木槿夫人、昭文公主还有泥萌都是一脸疼惜的望着我。
我用力抬起手,攥住木槿夫人的衣袖,嘶哑着嗓音道:“娘……救救景儿……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孩子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傻孩子,他想要放你自由,你又何苦为自己多添负累。”木槿夫人用温热的手掌拂过我虚汗淋淋的面颊,神色里有难言的痛苦。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执着的想要留下这个孩子,是对维洛的不舍?还是对他仇恨?也许这些都不重要……
烽火连天,举国战乱。
逃离徭兴的三天后,意外遇到了萧然。
当然,这个意外是对于我而言,至于萧然本身,他可能是有意而为之。
得知我的情况后,萧然半张面具下的面容微微怔了怔,神色不明的看了木槿夫人一眼,随即道:“现在哪里都不太平,你们还是随我回桐山吧!”
萧然的提议自是好的,毕竟我们这一群人对桐山都不陌生,战乱虽起,但桐山那里人烟稀少,应该还未被波及。
只是我们从隆城绕行回娄国的途中势必会遇到关卡,商议良久,最后决定乔装成商人来掩人耳目。
木槿夫人每日都会给我一粒保胎的药丸,说是只要我坚持服用满一个月,腹中的孩子就算是保住了。
我谨遵嘱咐,一刻不敢怠慢,因为这个孩子是我现在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颠簸的马车内,我抬手掀开帘子,只见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年,隆城的万棵流苏树再次开了花。
东城门外的石壁之上依旧清晰可见维洛的题字,只是如今事过境迁,身为流苏的我,再不会为石壁上的内容而感到欣慰。
相反,一种无声的恨意悄悄爬上心头。
“流苏姐姐,我好像感觉到景儿在动了哦!”泥萌将手抚在我隆起的小腹上,一脸兴奋道。
“是吗?”木槿夫人闻言执起我的手,将食指与中指搭于我的脉搏之上,片刻之后会心一笑,道:“胎象稳了,从脉象上来看应该是个男孩。”
闻言,泥萌和昭文公主面露喜色,就连外面驾车的唐欢和萧然也朗笑出声,争抢着要做景儿的干爹。
娄国边境,邑江岸边。重兵驻守的关卡前,我们照例下了马车,接受询查。
“你们是做什么的,来娄国是经商还是探亲?”一个士兵抬手拦住我们。
唐欢朝他作了个揖,恭敬的回道:“这位官爷,我们是娄国人,本是要去益国经商的,只是现在战火四起,这才不得已又折返了回来。”
“哦?”士兵扫了唐欢身后的我们一眼,随即道:“既是娄国人,那就拿出路引来。”
这……
唐欢眉头微蹙,回身看了一眼昭文公主。
昭文公主上前,将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捋了下来,塞到那个士兵手中,低声道:“官爷,你瞧这战火纷飞的,我们的东西早就丢的差不多了,只顾着逃命,哪里还顾得上路引啊!”
士兵掂了掂手中的镯子,眼中闪过贪婪的笑意,不动声色的将镯子塞入怀中,道:“你们过去吧!”
“谢谢官爷!”
昭文公主回身正要扶我上马车,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前面的可是昭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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