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恍了恍,想起当初在王宫的种种,终于理出了一些头绪。
先前夏侯莺中了我的虱虫粉却毁掉了半张脸,应该是他在医治夏侯莺的时候动了手脚。他潜伏在益王宫的目的不仅仅是取维洛的性命,最重要的是拉拢夏侯家族,而夏侯莺的父亲夏侯炎是当朝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又是夏侯家族的领军人物,如此一番挑拨离间,夏侯莺便成了慕贤安插在益王宫的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了。
他几次三番的助我,是为了借我的手除掉维洛,而后他便可以成功逃回娄国,去安享慕贤承诺给他的一切。
荷儿蜷缩的身子突然倒在了地上,暗红的血液自他口中喷涌而出,唐欢见状俯身按住他的手腕,快速封了他几个穴道后摇头道:“是溶血散……”
“快给他吃解药啊,你不是有解药的吗?”我一把扯过唐欢的袖子,想要翻出解药来。
唐欢推开我的手,在荷儿的身前按了几下,道:“晚了,毒入心脉,已经救不了了。”
荷儿涣散的目光始终盯着维洛,凄然笑道:“少主会替我报仇的……你会死得比我痛苦一万倍……这天下……终将是慕家的……”
身后有一只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我回眸看着面无血色的泥萌,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乐……流苏姐姐,我怕……”
回身抱住泥萌,心头溢出浓浓的哀伤。为夺天下,这一两条性命对于成大事者来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我讨厌这样血淋淋的场景;我讨厌这样勾心斗角的纷争;我更讨厌自己卷入这其中……
萧然依照我的请求将荷儿的尸体安葬在了城外。一行人撑着伞立在荷儿的坟前,雨势稍稍减弱了一些,我们才缓步往城内走。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跟这维洛去苍廖,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木槿夫人和唐欢,往后的一切都让我觉得甚迷茫。
回到客栈后,维洛让所有的护卫守在客栈门前,我们这群人在房间内进行了一次长谈。
慕贤不得人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商量到最后,所有人都决定帮维洛除掉慕贤,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慕贤的姐姐,昭文公主。
季昌约莫是将好戏看足了,与昭文公主道了别后便独自离开了。
望着笼在蒙蒙雨雾中的丰城,连着叹了好几口气,直到泥萌端了茶水给我,好奇问道:“流苏姐姐,你舍不得季先生啊?”
我接过她手中的盖碗,反问道:“你为何对我是流苏这事接受的如此之快?”
“这……”泥萌低头绞着前襟,一脸无奈道:“早接受晚接受也总是要接受的,从娄王宫到现在我一直视你如亲人,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我认定的是你这个人啊!”
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一直以来我还不及泥萌看得透彻。不管怎样纠结,事实就是事实,我改变不了我的身份,便只能试着去接受它。
流苏……
呵!我究竟忘记了怎样一段讽刺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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