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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宫中除了泥萌,我便再也没有可以说知心话的人,维洛走后我在静轩殿里手足无措的来回踱步,却想不到什么好的方法可以救泥萌出来。
一人智短, 二人智长,犹豫再三后决定还是把我的事情告诉雅姿。
我叙述的很混乱,雅姿只听了一遍居然就明白了,她沉思片刻,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水抿了一小口,道:“我觉得君上就算知道你不是流苏,也没什么关系。毕竟现在流苏不在,你又有着和流苏一样的容貌,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君上对你的感情不是说收就能收得回来的。不若你去和君上坦白一切,这样总好过他从泥萌那里知道真相。”
用维洛这段日子对我的感情作为筹码,赌他的宽容,赌他的不忍吗?可现在我除了坐以待毙,便只剩下这一个方法,赌了未必会赢,但不赌就一定输。
“只是现在我出不了静轩殿……”有些犯难的指了指殿门,那里可把守了大量的侍卫。
雅姿自腰间抽出令牌,在我面前晃了晃:“你虽出不去,但我可是哪儿都能去的。”为毛同样的令牌,她亮出便可通行无阻,我亮出侍卫们却视而不见呢?思来想去觉得令牌算个球,说到底还是抵不过维洛的一句话。
听了雅姿的嘱咐,两天未敢进食,力求达到衣带渐宽终不悔,为君消得人憔悴的效果。苦肉计虽是下作之举,但即便抛开我对维洛的感情不说,为了娄国的安危,下作这一回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咳咳,好吧,我承认其实我是为自己想得多一些。
夜色降临,香雾缭绕,帷幔层层后的美人榻上铺着裘皮毯子,我病恹恹的倚在榻上,嗅着淡淡檀香的气息,精神有些恍惚。雅姿酉时之前就去秋实殿请维洛了,可到现在维洛还是没有过来。说不定泥萌已经把什么都招了,我再等下去也是徒劳,起身想倒杯水喝,可茶壶里却空荡荡的。自从泥萌被带走后,每天只有两个侍女来给我送些饭菜,茶水也只是一天送一次,早知道就吞点毒性轻的毒药来演戏了,这饿肚子没水喝的日子,当真是不好过啊!
手上脱了力,茶壶砰的一声,碎了地上。弯下身子想去把碎片捡起来,突然一只大手将我的手腕稳稳扣住。
顺着雪白的锦缎袖口看上去,维洛松松的束着长发,俊朗的剑眉下一双狭长的眸子暗得深不见底,唇边隐隐长了青色的胡茬。我呼吸一窒,想也没想就开口道:“你该刮胡子了。”
维洛神情怔了一怔,便松开手,径自坐到扶了手椅上:“听韩医师说你有事情要向寡人禀告。”
见他端回架子,我便跪在地上俯身行礼,然后郑重其事道:“我有一事欺瞒了君上,其实我不是流苏。我本名为唐乐,因为见画像上的流苏和我甚为相似,所以……”
“所以你就代昭文公主远嫁益国?所以你就这样把寡人玩弄于鼓掌间?”维洛打断我的话,面色铁青的欺身到近前,单手扣住我的脖子,“流苏在哪儿?你们到底把流苏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几乎要捏断我的脖子,我无法呼吸,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微微摇头示意我不知道。
“别以为你长了和流苏一样的容貌,寡人便不会杀你!”维洛咬牙切齿的盯着我,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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