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正拎了食篮进来,只见她放下食篮,取下食篮上覆木头盖子,从食篮里端了刚出锅热腾腾一盘豆沙包放到桌子上。先前上一盘豆沙包有四个,被桌上两个人给分吃了。这是上第二盘。
见姐姐看过来,青阳手里抓着吃了一半豆沙包,笑弯了眼,“姐姐,好吃。”
原想着给周伯彥一个白眼,但见弟弟吃满足、笑开心模样,青舒立刻将未送出白眼收回,笑道:“既然小阳爱吃,姐姐让厨房隔一天就做一次,好不好?”
“好。”青阳探手,抓起一个冒着热气豆沙包想递给青舒,但烫抓不住,嘶一声放回盘里,“姐姐,这个烫,放凉了再拿给你吃。”
青舒说了声好,赶紧招呼小娟递湿布巾给步飞鹄擦手,然后请步飞鹄也尝尝豆沙包。
周伯彥这会儿也不怕烫手,正拿了冒着热气一个豆沙包吃。
步飞鹄回座,挑了挑眉,不明白周伯彥何时这么贪吃馒头了。不过很,他发现周伯彥手中馒头咬一口就出了包裹里面馅料,还是暗红色馅料,他微讶。
周伯彥并不理会步飞鹄送给他注目礼,速吃完手中一个,又拿了一个。
豆沙包如此受欢迎,青舒自然高兴,但是,周伯彥可不可以不要端着贵公子优雅,吃她那么多豆沙包?青舒决定不瞅他,于是笑看步飞鹄,“步公子,请尝尝,这叫豆沙包,味道不错,就是有点甜,不知道公子喜不喜欢?”
周伯彥都喜欢吃食,步飞鹄自然相信它味道,于是也不用筷子,学着青阳和周伯彥样子,直接用手抓,拿了一个豆沙包好奇地咬了一口。发好白面做皮,很薄很软,一口咬下去,里面馅料就可以吃到,微甜,吃到嘴里有点沙沙感觉。他赶紧又吃一口,好奇地瞅着馅料,“这是……”
青舒同样不隐瞒,“豆子。”什么豆子,不用她再解释,先前既然有黄豆,这个看颜色也能猜到了,不是吗?
步飞鹄一脸震惊,“红豆子?”所有人都拿豆子不当回事,拌着草料喂牛马,哪里知道,原来豆子可以做出别有一番味道食物。黄豆、红豆子食物有了,那么,“姑娘购置花腰豆也是做食物?”
“是,它也可以做豆沙包馅料,不过味道与红小豆比起来差了那么一点。当然,这两样豆子也可以放一起当馅料用,一样好吃。”
步五立刻后悔,红小豆和花腰豆收少了,远不及黄豆数量。只是,别人都拿豆子喂牲口,为何独独古青舒发现了它,并做出了这汤、这豆沙包。他是听妹妹讲过,这古青舒有一个独特爱好,那就是喜欢收集农书和杂书,时不时跑去厨房,拿了一本不知名书,指挥着厨娘用食材做这、做那,有时候食材搭配都能让厨娘目瞪口呆。
而试做东西,有时候能成,古青舒会高兴半天;有时候实难以入口,古青舒便很是气馁。总之,听他妹妹讲,古青舒就是挺能折腾厨娘和食材人,喜欢跑跑跳跳很精神,还曾希望学他妹妹鞭法。而那些扑蝶、弹筝、悲春伤秋地作诗作画等闺阁女子作派与古青舒绝缘。当然,后这个,他是通过妹妹对古青舒性子描述总结出来。
“姑娘,豆沙包作法是否要卖?”步飞鹄是个合格商人,且很有原则。
“不卖。不过,青舒有求于步公子,若是步公子答应帮忙,豆沙包作法当作谢礼送与公子。”
“姑娘请说。”
“请步公子继续帮古府收购红小豆与花腰豆,越多越好,好是市面上再也见不到它们影子。”到来年秋收前,她想垄断大半个大安王朝豆子市场,好好挣一笔。黄豆做菜与红小豆做馅料本就没有多大技术含量,以前只是人们不知道这么吃而已,以后知道了,大家都自家会做了,她便没了挣大钱机会。
所以她要及时垄断大半个大安豆子市场,利用来年秋季豆子下来前这大段时间,好好利用手中豆子攒银子。她自己没有垄断豆子市场能力,也没有那么多可用人,因此,她一早就盯上了拥有大安第一才子之称却行商贾之事步五。
凭她和步语嫣关系,再加上确有利可图,她有把握步五不会拒绝她。为表现诚意,她什么都不藏着掖着,直接摊开抬面上给步五看。她又说,“公子收上来红小豆和花腰豆,我只要一半,剩下一半留给公子。我分得一半,按公子收上来价格付银子。豆沙包作法,便是公子帮古府这个大忙谢礼。”
步飞鹄,“姑娘不收黄豆了吗?”
青舒实话实说,“我没那么大胃口,吃不下。我能吃下半个辉州黄豆便是极限了。自然,公子锦阳城一品楼,所需豆子可得从我手里买,要不然我可不干,一定写信告诉语嫣你欺负她好姐妹。”
这也叫威胁,步飞鹄轻笑出声。
这顿饭,青舒和步飞鹄只顾谈买卖吃并不好,青舒有些歉意地吩咐厨房煮了一碗肉丝面给步飞鹄。后还拜托步五,让步五回京后帮相看着买一间小店铺,放到步语嫣名下。意思是以后让步语嫣替她罩着这个小店铺。若问青舒买个小铺子做什么?当然是为京城开一家专卖豆沙包铺子做准备。
要说这顿饭谁吃好、惬意,非周伯彥和青阳莫属。
当步飞鹄和周伯彥提出告辞时候,青舒都没容出空和周伯彥谈那珍珠事,想单独留周伯彥说话,又觉得不妥,会让步飞鹄觉得厚此薄彼,便只能作罢。再说,听他们意思,还要康溪镇停留两日,青舒便按捺下心中急切,决定再找时间和周伯彥谈。
出了古府,周伯彥和步飞鹄并没有骑马,两个人一路慢慢往石记客栈方向走。他们随从,牵了他们马,不近不远地跟后头。
想到什么,步飞鹄轻笑出声,眼底笑意浓烈了几分,“周兄与古姑娘有过节不成?古姑娘看周兄目光可不友好。”
周伯彥失笑,想了想,“我记得,令妹五岁时候很喜欢粘着你们一位表兄,这让小七很不高兴,找了个机会,把人给揍了。”
步飞鹄很就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自小,七弟就很疼八妹,连我们这些兄长抱八妹抱时间长了,他都不高兴,会吃醋,呵呵……”
“兄长可以疼妹妹到这种地步,做姐姐疼自己弟弟并不出奇。”周伯彥每每想到青舒臭脸,都是因为被她宝贝弟弟喜欢粘着他而引出来,他就觉得挺好笑。
步飞鹄立刻了悟,“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他家七弟那时候还很小,这古青舒可不小了,总觉得有点好笑。转念又一想,他们下边几个兄弟,十一二岁前似乎都干过这样好笑事情。突然有点怀念,妹妹粉嫩可爱地蹒跚学步样子,妹妹软软、含糊不清地喊着哥哥样子。这一转眼,妹妹都十三了,过不了几年便要嫁到别家,飞出他们这些哥哥羽翼之下了。
周伯彥见步飞鹄神色变得很柔和,然后又转为失落,挑了挑眉,“想什么呢?还想那个女人?”
步飞鹄一怔,眸底溢出郁色,“别再提她,她……我和她缘分早已经了,是她亲手斩断。也好,一切都过去了。”
周伯彥叹息,并没有说什么安慰话。他觉得今年步飞鹄一定是犯了太岁,否则不会结下只会令人神伤一段孽缘,同时又倒霉地遭了算计无奈地低头娶了黎海棠。过后,虽然步大将军出面,将黎海棠休离出步府,似乎一切都过去了。可步飞鹄心底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他不懂情,却目睹了身边人一个又一个地为情所伤模样,觉得心悸之余,一直小心谨慎地离女人远远,就怕自己步了身边人后尘。
投催票亲莫伤心,青青一定一定努力,实现亲们万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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