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香打打嘴做了个鬼脸,不过还是堵不住她的嘴,凑到我耳边悄悄说道:“皇上停中宫笺奏有些日子了,皇上不是又要废后吧?”
我“噌”地站起,连拉带扯把菱香拖到内屋,确定只有我们不会被外人听去,这才低声呵斥道:“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本宫天天陪着皇上怎么丝毫不知,你这是打哪儿听来的这些嚼舌头的浑话。”
菱香顿时惊恐万分、惨白失色,跪在地上哆嗦着小声告诉我。
正月,皇上谕礼部,皇太后圣体违和,朕朝夕侍奉,皇后身为子妇,此番起居问安,殊觉阙然,孝道所关重大子妇之礼昭垂内则,非可偶违兹。皇后位号及册宝照旧外,其应进中宫笺奏等项暂行停止,著议政王、贝勒大臣、九卿、詹事科、道会同议奏。
几日后,和硕简亲王济度等议奏,皇太后圣体违和,皇后有失定省之仪,遵上谕,止存皇后之号,册宝照旧,停其笺奏,皇上许之。
“奴婢该死,可这却是事实。奴婢以为主子在南苑就已知晓,不曾想主子竟然丝毫不知,奴婢该死,想必是皇上故意瞒着主子,奴婢这张嘴可是闯下大祸了。”
我两腿无力,本就累乏酸软的身体一下子跌坐到地上,怅触道:“太后至今还在南苑,想必也被瞒着。难怪那时他一再阻止不让我回宫,口口声声说什么要全力周全我们母子,原来如此。居盈满者,如水之将溢未溢,切忌再加一滴。处危急者,如木之将折未折,切忌再加一搦。从他口口声称皇儿是他‘第一子’,颁行诏书也是丝毫不加掩饰他的格外疼爱,此举无疑把皇儿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即便皇后没有问安,太后念及娘家情份也决不会计较,可皇上却不依不饶。明知就要溺毙,求生的愿望也会拼死一搏,这是人之常情。皇上为何不能忍辱负重,退一步给自己留一片海阔天空呢?”
我扑到菱香怀里,伤心哀泣起来,“我可怜的孩子啊,费扬古说得对,我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呀!”
菱香搂住我,“主子说的奴婢怎么听不懂,皇上要废皇后,这与四皇子有何干系,奴婢错了,主子为了四皇子眼都快哭瞎了,切莫再哭了,奴婢错了,奴婢再不敢乱说话,主子,求求你,不要再哭了!”
一阵伤痛之后,我握紧菱香的手,“菱香,就当做我什么也不知道,管住你的嘴,不要和任何人谈及此事。皇上不能废皇后,太后不允许,他也不能背上不孝的罪名忤逆太后。”
菱香当即发誓只是今日于我谈起,从未与别人闲聊此事。我呆呆仰望屋顶,暗自默语:“皇上呀皇上,切莫为我才如此折腾,到底是因为护我,还是骨子里的叛逆让你如此不顾一切。前朝的国事已是繁重,为何就是不愿对皇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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