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着，挣扎着，他还是拨通了章子霞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是她不耐烦的声音。

“那个，”柳原清了清嗓子：“儿子马上要上小学了。”

“嗯，”她不咸不淡地回答。

“现在有两所小学，一所公办的，但是教学质量不好，一所民办的，质量挺好，但是要交２８０００。”

“那就交呗。我不是给过你十万块了吗。”章子霞非常聪明地听出了他的意思，并一口回绝了她。她和他结婚那么久，早就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他的技巧和外交辞令在她这里根本就不管用。

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说：“你也知道，你那十万元，根本就不够。本来我也不想问你拿，但是，我现在的确是缺钱。”

“你不是堂堂一个大国企的销售经理吗，你钱呢？”她提高分贝。

他耐着性子赔小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月工资多少。”

她终于耍够了威风：“你挣的钱是少了点，但是要是不要拼命抽烟喝酒，总还是够的。说吧，你要多少？”

他强压住内心的火，说：“一万。”

“好，”她爽快地说：“我给你。不过说好了，以后这种事少找我。还有，告诉儿子我额外出钱了。”

说完，她啪一声把电话挂断了，留下他拿着电话，嘴角露出一丝酸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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