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冶子稍微放松了警惕,认真道:“不知道贤侄愿不愿意听一个老故事。”
言秋迟的江湖逻辑告诉他,有人突然要讲故事了,那这个故事就会和当前有关。现在发生的事都是在以前有原因促成的。
言秋迟点点头:“晚辈洗耳恭听。”
欧冶子神色有些异样的光彩,他席地而坐,就像是一个老人在回忆自己年轻时候的事。言秋迟依样盘腿坐下。
“我那时候比你现在还要大很多,可她并没有嫌弃我的年纪,我们在司月楼欢快痛饮了三天,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没有大家闺秀的俗气,却被很多名门望族的千金嫉妒,因为她马上要入宫了。不过在入宫之前我和她有了肌肤之亲。之后的各项宫中检查,我拖一个叫做谢尘的人帮她过了处女之身的检验。这件事也就随着时间慢慢隐没了。”
说到这儿时,欧冶子看向听的很认真的言秋迟,难道他不知道他自己那个乞丐师父叫做谢尘,是蛤蟆的前一任圣主吗?
虽然欧冶子的话说的很简单,可还是有一种温暖的感情可以明显感受得到。
“之后呢?”言秋迟好奇问道。
“之后就是十多年的煎熬,我不可能再与她见面。十三年前吧,我偷偷溜进了皇宫,见到了花中笑靥如初的她,她已经有一个宝贝的小公主,在玩着捉迷藏的游戏,过的很幸福。我就出了金陵城,来到这边塞沙漠铸剑隐居。”
欧冶子的神色飘乎着,似在追忆当年的点滴乐事。他想到最后一次见到的她,花中人俏丽着,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嬉笑,彼时笑颜如花的少女脱落成迷人皇妃。
柳弱与江湖已经很远,却拥有了她自己的幸福。欧冶子想着很替她高兴,她过得好就行。
言秋迟很感动欧冶子的做法,她幸福,自己不愿意打扰,也不想看着难受,就躲到这里孤独残生,还好他还有一个可以追求终生的铸剑爱好,不然,岂非要郁闷而终。
可是跟现在的关系呢?言秋迟还没有联系到现在,他知道,欧冶子的话还没有说完。
畅想了当年,回神依旧是干燥的沙漠,这个地方没一丝幻想的甜蜜存在。
“然后谢尘就用这件事来要挟我帮他造反。这关乎她作为太后的名誉和我的声誉,我不能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的安逸幸福。”欧冶子叹然续道。
言秋迟点头,作为一个男人是该这么做的。可那个拿此事来威胁的谢尘也实在卑鄙。
“谢尘是谁?”言秋迟愤恨问道。
欧冶子越来越觉得言秋迟完全可以脱离谢尘那个伪面人,为社稷真正做些好事。
“他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去完成某件事。”欧冶子带着嘲讽称赞道,因为那种毅力用于阴谋一个篡位的计划了。他说每一句话,都观察着言秋迟的反应。
“那我们要怎么阻止他?”言秋迟问道。
“没法阻止,我们对他的计划一无所知,他却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欧冶子很快回答……
“那就看着他为非作歹吗?”言秋迟愤怒道,他看了太多的可怜人,他知道江山易主会带来多大的惨痛。
言秋迟的思想和实力都在快速成熟着,欧冶子赞赏地看着他,缓缓说道:“你有可能是制胜的一个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实力?”
“我要怎么做?”言秋迟迫切问道。
“爷爷,现在火色发青了,需要月下水!”
陌儿的突然大叫,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言秋迟,你好自为之!”欧冶子站起身来,呼了他名字,
很郑重的说道。
该说的都说了,与其提前让言秋迟慌乱阵脚思前想后的犹豫,倒不如看他天性品行,当即反应出该选择的路。
欧冶子心中暗道:“无论如何,你的幸福,我会守护着!”欧冶子微微驼了的脊背直了直,也许那颗跳动的心脏跟初见柳若时还一样的年轻。
言秋迟还是盘腿坐着,他想从欧冶子的言语中得到更多他不愿意现在告诉自己的信息。
可脑子里乱七八糟地全都是对那个叫做谢尘的厌恶,他想到了和蔼的师父,一直叫他老乞丐,他连名字都没有,却是比许多有名姓的人更让言秋迟敬佩。
“如果是乞丐师父,他会怎么处理呢?”
言秋迟还不知道他的想法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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