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半瞎点着手指头.说:“对.你分析得对.”
我看着这么多金尸.一边擅自惊讶刘家坟的蜡尸规模.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记忆还真是奇妙.竟然可以在人与人之间相互转换.”
張半瞎说:“还有.我的生物磁场完全紊乱.在这里面.我竟然预测不出吉凶之相.什么都是模糊的.”
当时我还不理解他.因为我的功力还不足以一眼辨吉凶.两指算前程.但是.一贯能预测吉凶祸福的他.在这时失去了预测的能力.这就很危险.
我满不在乎地说:“什么吉凶的.难道这里装了一块大磁石.”
張半瞎跟我说.他脑子就像放DVD时带子脏了一样.声音画面模糊不堪.却一直一帧帧地在过.他寸步难行.我扶着他的肩膀.问道:“不会吧.”
他抱着头.说疼.疼.我慌张了.却闻兽兽大声吼叫.声音凄厉.我低头一看.兽兽身体下、地板上竟然长出一块红色的肉团.深深地吸附在兽兽的四只脚上.缠绕得它无法动弹.只能惨兮兮地叫.
我十分奇怪.想过去帮它.也看个究竟.但是.我一抬脚.竟然.抬不动.同样的.一团鲜红的肉块不知何时困住了我的双脚.任凭我怎么用力挣扎.都摆脱不掉这块蠕动的红肉.我甚至用刀割.用刀切.皆不管用.惊慌失措中.我见到張半瞎双脚也被红肉黏住.推搡他道:“九哥.九哥.我们脚下这什么东西.”
張半瞎双眼珠打转.不分黑白.说:“我视觉神经紊乱.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虽然懂记忆是一种信息.它和文档一样.储存在我们大脑里.但是我不能理解.记忆干扰竟然能引发神经紊乱.从而干扰光感细胞将外界信息往大脑传输.
張半瞎很痛苦.往往.精神上的折磨比**上的煎熬要难以承受好几倍.这当儿.我视线能见范围内慢慢爬过來一坨坨这样的肉团.它们移动的速度很慢.可是.在它们接近我们后.立马自行解体.分解成无数只红色的线虫.个个都有小拇指那么粗.分不清哪是头哪是尾.
这些红色的虫子速度可不慢.相反.敏捷得跟捕食的蜘蛛一样.速度爬到我们裤脚上.接着.竟然从我们裤筒里面钻进來.吓得我直抖裤子.虫子在身上爬.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我解裤带.把裤子一脱.发现两只大腿杆已经爬满了虫子.密密麻麻.看得我浑身鸡皮疙瘩直起.
我抄起随身军刀.像刮胡子一样.从大腿根上一刀刮下去.结果.虫子掉下去了.腿上却布满了密集的小孔.全是虫子的嘴打出來的洞.小孔还往外渗血.我迫不及待地把两只脚上的虫子刮干净.同时.不停地驱赶爬上來的虫子.结果.張半瞎身上的虫子溢到了脖颈.而兽兽鼻孔塞满了虫子.眼睛不能张开.只剩一张嘴在外面.一呼吸还被一批批虫子伺机钻了空.
我呼喊張半瞎.他沒有反应.仿佛失去了意识.
这下糟糕了.眼看張半瞎慢慢被虫子封住脸.这些呕心的虫子在他脸上翻滚.蜂拥往头上覆盖.我伸手帮他刮虫子.只要虫子一盖上他的嘴.我就会用刀将它们刮下去.如此一來.我虽忙得不可开叫.不过.还是能应付过來.
不过.机智的虫子随后改变形态.慢慢.慢慢.它们缩细自己的身体.变得如同一根针似的.钻进之前它们在我们身上留下的血孔中.一个两个.我还可以拽着它们的尾巴.抽出它们.但是数目一朵.我只能撒手观看.虫子钻进皮下后.双腿立马鼓起來.粗大饱满得像根火腿肠.
不像电影中放的那样.异物进入皮下脂肪组织中是不可能轻易地移动.钻來钻去的.因为各类肌肉血管组织纵横交错.沒有互通的渠道.虫子下皮层后.只会呆在远处.吸血.慢慢充大自己的躯体.用手挤压皮肤.软绵绵的.最后.我下本身变得无比臃肿.不能碰.一碰就疼.由于它们压迫了我的神经.导致下半身渐渐出现瘫痪.双腿不受我控制.
再看.兽兽比我更惨.毛发间堆积满了吸饱血的虫子.高高地翘着红彤彤的屁股.懒洋洋地还不愿把尖喙从兽兽的肉中抽出.怪异的是張半瞎.这些虫子虽然爬满了他全身.却无一敢下口咬它.这固然幸运.但是他依旧不省人事.依然沉淀在他错乱的思维中.
我浑身困乏无力.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原因.突然.两腿一软.松垮倒地.头和兽兽贴在一起.视线中的張半瞎慢慢模糊.双眼再禁不住困.终于合上.不过.耳朵还能听见声音.因为我听到有人在喊張半瞎的名字.“天问.天问”.声音嘶哑不清晰.像信号被干扰一样.夹杂着“兹兹”的杂讯.
然后.我就被人扶起來.被喂了一粒药丸.药丸进肚.浑身发飘.跟吃了五石散似的.意识很快恢复.耳旁的嗡鸣声消失.睁眼一看.原來是左耳盗.他正喂張半瞎吃药丸.而我的双腿往外蜂拥挤出一堆堆胀鼓鼓的虫子.皮肤上的密集小孔瞬间被撑大.两条腿杆跟莲蓬一样.我看得是头皮一阵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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