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口无言.挤出一句话.说:“太饿了.我怕人家不给.我们白跑一趟.”
而结果当然是張半瞎说的那样.在景德镇市附近一个叫X村的一户农家里.我们顺利借到了衣服.人家甚至主动烧开水.要让我们洗热水澡.等我们洗掉身上的污垢.换上老人家给的衣服后.意料之中.我们还吃到了热腾腾的饭菜.
老头很趣.一边端菜一边数菜说:“三个菜.一个汤.吃到中央.哈哈.小康水平.”
我们疯狂地填饭.老头则不停地用一口江西话“啰嗦”.
他对我们带出來的《魈山客话》下部饶有兴趣.沒翻开前就说:“这是《鬼书》啊.你俩來历不简单吧.”
我和張半瞎同时停下筷子.对视一番.
張半瞎侧头看着老头说:“老人家.你也知道这本书.”
老头说:“我有一个旧时老友.是个私塾先生.他就有这本书.”
“啊.”我惊讶地看着張半瞎.
老头又说:“不过.他那本书是残卷.下卷在这.”
張半瞎忽然站起來.气势汹汹.却有礼貌地要回《鬼书》.说:“老人家.我请你以后不要把这事说出去.《鬼书》不是什么吉利物.”
老头大大方方.说:“我答应你.但是我也要你们记住.缺德的事别干.”
我舔着舌头说:“老大伯.你不会以为我俩是盗墓的吧.”
老头被我猜中了.他真以为我们是盗墓贼.
我赶紧澄清了说:“这么讲吧.你们景德镇有一个危险分子.我们是來收拾他的.”
“沒打过人家吧.”老头幽默地说.
“唉.中间出了点事故.”我不开心道.又说:“不过.大伯.你放心.我俩.堂堂正正的君子.不是坏人.”
“一个重瞳眼.一个龙神护体.命里不凡.”老头靠在躺椅上.轻言道.
我扑腾站起來.盯着老头.激动地说:“大伯.高手啊.”
和我不同.張半瞎冷静地扒着饭.
老头敞开胸怀.自我介绍道:“我是这带的地理先生.属于江西理气一派.高人配不上.不过也会察言观色.我看你们面相生危.又浅淡平和.一定有事缠身.解脱不掉.”
我急着要说.却被張半瞎拦下.
“不是我们不说.只是一些事实在不好透露.”張半瞎说.
老头点头.说能理解.
天色在我们一言一语中暗下.它仿佛是故意的.所以.晚上.我们就在老头家住下.
大妈提着喂猪的猪食桶从猪圈回來.唤着一两只沒归家的鸡.顺口朝家里叫道:“他爷.你把电视关了.人家在睡觉呢.”
其实.我沒睡着.虽然身体疲乏.但心里不困.
老头关掉电视后.叽咕道:“哎呀.新闻还有十分钟就结束了……”
新闻联播主持人的声音一消失.耳边立马聒噪起蛙鸣虫叫的声音.
南方的五月.夜色迷人.萤火虫在草木间游荡.偶尔飞进家里一只.屁股亮着绿色荧光.趴在窗户边.清风微拂.我闻到了泥土的芬芳.湿湿的.夹带柴木烧焦的味道.那是炊烟的味道.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亮.大妈做好了山芋粥.在炒豇豆小菜.香辣味扑鼻袭來.
張半瞎从外面散步回來.头发上湿漉漉的沾满了露水.
我打招呼说:“九哥.又晨练去了.”
他点点头.却说:“吃完早饭就走.跟踪我们的人到这了.我们找个沒人的场子.动他们手.”他手往脖子上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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