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兴地笑.说:“你死了.我以后跟谁混啊.”
他不接受我的搀扶.自己撑着地站起來.摇摇晃晃.等定了定后.说:“骨刺擦着心血管过的.沒有损伤到心脏.我有白泽护体.普通的伤.可以自动修复.说到底.我命还是亏你搭救.”
我问为什么.
他说:“因为你.改了我的命.”
“兽兽呢.你看兽兽.”兽兽的血不流.身上也沒有温度.我知道情况不妙.
張半瞎指着兽兽说:“你再看.”
我低头一看.兽兽身上的皮毛自燃成灰.我知道它这要涅槃重生.几口气吹飞这些灰烬.兽兽新生的绒毛出现眼前.手感很好.兽兽微微睁眼.瞳孔逐渐缩小.最后定住.精神恍惚几秒.突然蹦起來.一下迎面展开爪子抱住我.使劲地蹭.我乐呵呵地开心无比.掐着它.上下挠它痒痒.却闻張半瞎嘘声道:“别作声.有人进來了.”
我们赶紧匍匐在地.
这时.一队人马.举着火把手电.浩浩荡荡从城外进來.队伍两旁是着装怪异、手持刀斧的屠夫.中间十几辆木架子车.每辆车上拖着一堆货物.拿黑油布盖着.此外.车上还固定了一只大伞.把人物全遮在下方.我猜这是为了防止魔花树藤的腐蚀液.一行人无声无息.等他们靠近后.我听到车上传出狗叫声.很虚弱.
等到他们走进魔花树藤中.渐行渐远后.我才敢说话.“九哥.拉的是狗.”
張半瞎点头.说:“我也听到了.弑畜续阴.”
“弑畜续阴.这些人真残忍.不知道那些狗拉去要怎样被折磨死.出去后.我一定要举报.捣掉这个黑作坊.”我愤怒道.
張半瞎拍拍身上的土.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走.”
“对.赶紧走.正好这城门大开.他们防不胜防啊.出去.我们带刀砍了姓刘的.”
張半瞎也说.“此人不杀.难平人心.”
我们动作轻轻.快速出了城门.见.路两边火把草疯长.两列茂林修木.直戳其上.于空中.弯头探枝.相互缠绕.搭成一座座拱形“天桥”.我指着偶尔掺杂其中的魔花树藤.问張半瞎:“九哥.那发蓝色荧光的花是什么花.它能喷洒强腐蚀性液体.之前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張半瞎神情凝视.那一朵朵蓝色的小灯笼.是恁地可爱.突然.他说:“西域蓝蛊花.是一种动植物合体生物.外表看起來像花.中芯处却长着一只丑陋的怪虫.喜欢从嘴里射出强腐蚀性液体攻击猎物.和蒙古死亡黑蠕虫一样.”
我幻想躲在花里面的怪虫的模样.应该是很恐怖的吧.我回首庞都古城.遭遇的恐怖事件历历在目.回想起來.真是触目惊心.我再也不要只身出入这里以及蛰伏在中华大地下面的那些阴穴兽墓.旷世禁地.
“西域蓝蛊花一旦感受到活的动物的体温.会立马喷射毒液.进行攻击”.他又说:“你看.是不是.”
眼前这些穿梭在乔木之间的西域蓝蛊花让我第二次看到了蓝光纵横黑夜的美.可正是这种蛊惑人心的美.背后才可以隐藏巨大的埋伏.足以让普通人丢掉性命.
張半瞎也说美.“世界上最美的东西同时也是最危险的.这是矛盾.这就是对立.”
我说:“太极阴阳双鱼的道理.阴阳对立.矛盾对立.生出四象.”
張半瞎朝我竖大拇指.说:“中国哲学博大精深.知其一二者.即可为人上人.究其学得高深者.天才也.”
我同意他的话.说:“可惜.随着时代的改革变迁.我们中国人已经快要把老祖先留下的东西忘却干净.把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就规划为迷信.真是愚蠢.”其实.我几十年的观念也是错误的.所以我不忘自我检讨.“我也是愚蠢的.”
張半瞎说:“古人的智慧也的确难以窥懂.科学有科学自己的那道.它所解释不了的东西.科学家们肯定要想方设法地去找理由借口來反驳.而你就是被灌输了所谓的科学思想.约束了世界观和对宇宙洪荒的正确认识.”
“讲得太好了.”我说.
他忽然问:“那本书呢.”
我掏出书.给他.他看着满是他血的古书.翻开发霉泛黄的纸张.说:“这本鬼书就是《魈山客话》丢失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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