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我的心思.问我:“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说:“就在刚才.你给我按摩的时候.我突然对这样冒险的生活感到无比的厌倦.我讨厌了.我受够了.”
他一般在我发牢骚时都会不予理睬.等待我慢慢冷静.可是这次他竟主动说服我道:“安逸时.你会向往刺激精彩的人生;真到精彩刺激时.你又想回到安逸状态.人总是不安现状.以为未來可以更好.可惜命运和历史一样.不容假设.”
我反驳他说:“我所要的刺激精彩不是这样的.这是特工才该有的生活.我当初找你看鬼疟时.你不也千方百计地想和我脱掉干系吗.去广东找墨蛇.以为能够借墨蛇一下治好我的鬼疟.你说你师父临终前算到你爷爷的孽债会由你偿还.但真当血棺材出现.孽缘來到时.你还是选择躲避.你不也一样是追求安于现状.”
他一句话说:“我从來沒否认安于现状.但我已是耋耄之躯.安不安.顺不顺.已经无所谓了.”
脸庞俊秀.身材魁梧.魅力无限.我说:“你唬谁呢.”
他说:“沒有唬你.我这个样子.只是青春永驻罢了.到时候.该走还是要走的.”
我突然有些伤感.说:“九哥.你这一生过得肯定非常难吧”
他摇摇头.“往事.不提了.”
那边的火还在烧.借着火光.我看到无头人的背后长了一个铁疙瘩.类似驼背人背上长的**.拄得老高.
而一旁那些怪娃娃.全干巴巴望着我俩.默不作声.我觉得十分奇怪.自言自语道:“这里的生物还真是少有啊.”
張半瞎边走边说:“这些红色的娃娃就是地娃.”
“地娃.哎.以前听你说过.怎么.这有什么讲究吗.”我好奇地问.
他说:“地娃.顾名思义.从地底下钻出來的娃娃.它的成因有很多种.但样貌大差不差.都是小孩子模样.会跑.被人抓到后.会哇哇地哭.我记得我在新疆当兵时.碰到过好多次.有的人逮到它后.它会跪着朝你作揖求饶.蛮可爱的.但是.这里的地娃.应该是某种植物的根茎吸收了日月精华长成的人样.只有一张嘴.其他器官还沒有.”
我急不可耐地说:“对对.我和它们干的时候.就觉得它们身体脆弱得像根黄瓜.甚至.一拧就断了.”
突然.張半瞎朝着那群躲在一边.可伶兮兮的地娃调皮地打个响指.
我问他干嘛.
他说:“地娃很可爱.不是吗.”
我拿兽兽和地娃对比下.觉得.还是兽兽可爱点.只是今天的兽兽不知怎么回事.从一开始进來庞都古城就沒抬过头.
張半瞎的打算是经过狗笼区那继续穿行庞都古城.而这把大火也正是烧在了狗笼区.張半瞎说.他是故意的.
可就在我们踩着爬满蛆虫的蓬松土地.快要到狗笼区地盘时.一只白骨掌出现.白骨掌是我先看到的.露出地表三寸高.手掌很大.有**寸长.相当于一个普通成年人手掌的1.5倍.我叫住張半瞎时.他正数着仅有的几张火符.自言自语地说:“火符不够了.”
他扭头看到这只手掌.很好奇地说:“还有其他倒霉鬼被害死在这啊.”
我不可思议地问:“妈呀.刘掌柜那畜生不会是看谁不爽.哪个跟他有仇.他就给人搞到这里來.干掉吧”
他沒搭我的话猜测.匆匆扒开蛆虫翻滚的浅土层.发现尸体掩埋得不深.他小心翼翼地把尸体清理出來.发现这个人保持着一个侧俯卧的姿势.右手压在身体底下.他仔细勘察了一遍尸体.说:“身上沒有骨折、伤痕.沒有中毒迹象.不像谋杀.”他沒敢马虎.小心翼翼地蹲下后.轻轻推了下尸骸.再慢慢帮他正过身体.
而就在尸骸被張半瞎由侧俯卧推到侧卧那一刻.一支黑色的骨刺刺穿了張半瞎的心脏.鲜血沿着骨刺静静流淌下來.滴在尸骸压着的这本古书上面.染红了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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