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就是.雪儿“如我所愿”站在桃花树下.左手还抬起抓着桃枝.摆着一副骄人的姿势.却不是等我.
“雪儿……”我停车轻喊她一声.
雪儿像一只受伤的小兔.敏感地往后一避让.才來得及认出是我.惊讶不已.又往前上一步.看看旁边这位戴着金丝眼镜、手拿傻瓜相机、一副书呆子模样、年纪和我相仿的小伙.蚊子哼一样、小声地说:“蒋神.你怎么來了.”
我见她脸红.也不想怎么难为她.故意轻松地说:“奥.闲着沒事.想來程家市看看桃花.哎.这位帅哥是.”
雪儿低头不语.小伙礼貌地向我伸手道:“你好.我是春雪的男朋友.”
我头一下像被雷炸到一般.完全麻了.机械地伸手和他握了握手.推车转身要走.又听雪儿在后面说:“蒋神.我给你的东西你看到了吗.那是我从我亲戚家里偷出來的.希望能帮到你.”
“哦.那篇日记吗.”
希望能帮到我.呵.别再刺激我就好了.当时我心情那叫一个沉重.伤心欲绝.也不管什么“十里桃花香.七里落红尘”的优美意境.一个劲地猛踩脚踏.车子飞快地驶离太平.往回跑.
风中.仿佛有水气弥漫.那是我的……唉.
谁能想到.事情是这么个结局.不过.这反过來提醒了我.張半瞎四天后的死劫或许会被改写.
回到家后.我一眼看到关在拖拉机棚里的兽兽透过门缝.眼巴巴地瞅着我.不停地挠门.我心生慈悲.想放它出來.但考虑到鬼狸三大忌讳.我还是忍了.自言自语道:“我自己麻烦都沒解决.还管别人.”
我心烦意乱.不愿接受雪儿已经名花有主的事实.甚至口头心里不停地骂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家伙.一副装成熟的假大空样子.纯粹作秀.正说着牢骚话.林中月突然一闪进了我的脑海.我立马得意起來:即使失去了雪儿.我还有林中月呢.
不对.我怎么这样.**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那我现在呢.一会中意雪儿.一会中意林中月.我.我竟然还沒真正明白何为爱情.诗人裴多菲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我却把对异性一厢情愿的好感当成了爱情.错以为自己和雪儿的感情有多深厚.到头來.一场空.
罢了罢了.不提不开心的事.
中午.我妈特地烧了一桌“满汉全席”.使劲给我补.
看着妈的双鬓和头顶的银丝.我一肚子感激.恨不得倾泻而出.但我不习惯矫情.男子贵在泪里膝下有黄金.所以我只是默默地说:“妈.等我这事解决好了.我就回來在全椒找个班上.永远陪着你和爸爸.”
我妈一搁碗.问:“还要去江西啊.”
我点点头.叹口气.说:“也是沒办法的事.棘手得很.不过.你们放心.我命中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
我妈半信不信.问:“那个张半仙.”
我爸也问:“那人怎么样.别被人唬了.”
“人不错.很神秘.”
那天的饭菜特别香.我一连吃了三大碗.和我爸干了一瓶白酒.后來.按照之前和刘掌柜的约定.在斩龙岗集合.临走时.我妈掉了几滴泪.
我说.“妈.下次回來.一切都会好起來.”
“但愿.”我又轻轻地自语了下.
我倒不是替自己担心.此番前去江西.張半瞎凶多吉少.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那我自然会受牵连.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每个在你生命中出现的人都是有理由的”.人与人的关系除了表面上的好友、爱人.此外还有不可言的微妙关联.便是互相之间的命理影响.張半瞎和我现在可以算得上生死之交的挚友.他一旦出事.我的前程未來必然受到挫折.
于是.我想当然地认为我可以将黑龙请出.替張半瞎禳避一切凶祸灾伤死.可我转而一想.張半瞎自己身有白泽附体.那只神兽为什么不能祛除他命中的凶劫.
我带着疑问赶到斩龙岗.见到刘掌柜和他手下两位帮手正在卡车旁靠着说话.我过去就问:“九哥呢.”
刘掌柜拉开车门.竟十分灵活地蹿上去.带起一阵风.其他两人也迅速爬进车内.一声不吭.
今天.火葬场生意不是很好.只有一两辆送灵车靠边停在车棚里.人.更见不到一个.气氛诡异.异常得我不禁心生怀疑.
“喂.你上不上來.”这家伙抻头突然大叫.吓我一跳.
我问:“张天问呢.”
“你上來说话.”
我四下瞅瞅.空旷无人.心想他们仨不会要害我吧.正犹豫不决.车里传來刘掌柜的声音:“蒋神.你上來.我有话跟你说.”
我好不容易坐上驾驶室.心都快提到喉咙眼.听刘掌柜说:“天问兄不能和我们一起.他有事要做.让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到一个地方会面.”
“啊.发生什么事了.”
刘掌柜摇头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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