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半瞎呵呵一笑.说:“你嘴再贫.也敌不过你那弟弟.”
他说蒋刚.我却想到兽兽.忍着脸上火烧一样的刺痛去找兽兽.兽兽呢.兽兽就躺在前面不远处.身上的毛被烧蜷缩在一起.它侧躺着微微埋着头.一只眼一只耳朵压在底下.另一只眼一只耳朵就使劲朝我这边瞅、听.我看得心疼.赶紧给它看看伤势.可是当我手刚触摸到它身上.兽兽被烧成黑灰的焦发竟然自动脱落.取而代之是新生的白色毛发.这场景似电影中的凤凰涅槃.我惊呼道:“快看快看.”
張半瞎走过來站着.兽兽拿眼睛看他.忽然原地起跳蹦了一尺多高.抖干净身上的焦毛后.绕着圈在周围狂奔一周.回來便叫着往我腿上直挠.我忍不住掐住兽兽前肢抱它起來.它高兴地伸舌头要來舔我手.我赶紧大声喝住它.它便舌头在嘴巴上绕个圈舔回嘴里.朝着我笑.这一幕.張半瞎也看得感动.拍着我肩膀说:“蒋神.这小家伙是个宝.”
我得意地说:“的确是个宝.”
话语间.我回头看到旁边的曲伯蹲在黑蛟尸首跟前.手里拿根棍子在黑蛟烂肉中搅合寻找什么.我放下兽兽.走过去问他干嘛.曲伯给我说:“找蛇宝.”
“蛇宝.”我是这么疑问的.心里却懂几分意思.又说:“奥.你该不会说蛇结石吧.”因为我以前听过狗宝就是狗体内的结石.十分值钱.号称狗黄金.是一味多功能疗效的名贵中药.以此类推.那蛇宝不就是蛇结石.
曲伯的话应了我的猜测.他说:“你说的在理.蛇宝这玩意还真就硬得像石头.”照曲伯的意思.蛇宝应该是一颗半拳头大小的黑色硬石头状的东西吧谁想不是.曲伯从黑蛟肉里找出來的蛇宝通体碧绿.表面光溜溜还反光.乍看酷似包裹了一层猪小肠.它个头不大.形状大致是一个椭圆形.
我伸手拿过來.蛇宝搁手心竟然透着寒性冰手.我急忙问曲伯道:“哎.这东西怎么这么凉.到底是蛇身上什么部位的.”
曲伯跟我卖关子.让我把蛇宝放在口中试试感觉.我想我吃个苹果都得用清水洗半天.别说这來路不明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嘴里含着.我不干.曲伯便一把夺回蛇宝.张口丢进嘴里.我看他一个激灵打得头动尾巴摇.好像这蛇宝在口中比拿在手上更清凉.问張半瞎:“你知道这东西吗.”
回头看到張半瞎在我身上打量.我问他干嘛.
張半瞎照直话了说:“你中了生死咒.”
他这话讲得波澜不惊.却把我吓尿了.我急问他何为生死咒.
張半瞎说生死咒是亡灵给人下的诅咒.中咒人会在双九十八天后跳梁自尽.所谓的跳梁自尽就是指上吊死.听说招了邪的撞客大多会选择这种方式了解自己生命.记得以前村子里有个女人撞了一个唱大戏的女鬼.大白天的时候.自己穿一套戏服.跳到大梁上趴着.瞪着双眼朝底下围观的人恶狠狠地看.大家全都吓跑了.剩她自己一人在家里唱戏.最后.上吊死在梁档上.
我倒抽一口冷气.脚底的硬水痘疼得我头皮发麻.加上刚才中了月地大姐口里喷出的血水.现在又听張半瞎这么说.我不禁对前途未來感到一阵失望.问張半瞎可有补救方法.
張半瞎伸手來掀我衣服.待他撩起我外衣露出肚皮后.借着皎洁的月光我看到肚脐一寸上方左右两边各有一只黑色的手印.手印很小.让我一下想起刚才从月底大姐肚子里钻出的小孩.这手印该不会是那只鬼婴按出來的吧
張半瞎解释道:“确实是小鬼给你下的生死咒.你看.两只黑手印.左边的掌心有个圆.为日.为阳.右边的掌心有个半月牙.为月.为阴.这种两极生死咒可厉害着.看來小鬼是他娘亲怀胎七月诞的孽灵.”
民间有言传女子怀胎七月时为大阴之际.通常要喝枸杞红枣补充阳血之气.月地大姐是怀胎七月时连着腹中胎儿一起死的.其阴寒之咒的厉害可想而知.我不知道若干年前这位和胎儿不幸一起死去的月地大姐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可以同情这出人生的戏唱得是多悲剧.不过现在可不是说别人是非往事的时候.现在是我中了生死咒.该如何破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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