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半瞎瞅瞅天.这里的上空是沒有高大树木遮挡视线的.能清楚地看到一朵朵乌云在空中飘过.他说:“今晚等黑蛟出洞.将它逮住.明天打开这坟.看在里面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我抹袖子看表.正午十二点多一点.
“这天怎么看起來跟傍晚似的.阴暗消沉.”我这么说.是想到幽门岭和这里一样.地理切分学说在幽门岭成立.在这里竟也能成立.
上坡的路上.曲伯和我们说:“对望岭和幽门岭是两座很奇特的山岭.当外界晴空万里.这里可能是阴雨绵绵.当外界是阴雨绵绵.这里可能是晴空万里.”他的话为幽门岭和对望岭的地理切分一说提供了足够的证据.到底是什么影响着这里.让两岭和外面的气候诧异如此之大.这些不是我们要考虑的.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对付今晚的黑蛟.
回到大青石上时.曲伯给我们说起了往事.“当年我和师父就是在这里拜会了黑蛟.它力大无穷.而且会吐火.”
吐火.黑蛟的形象越发恐怖了.我问張半瞎今晚胜算有几筹.他淡定地说:“满筹.”
曲伯冷笑一声.对張半瞎说:“你太小看黑蛟了.”
張半瞎回他以同样的态度.说:“那畜生也只有那么点能耐.”他坐在大青石上.安然自得.也不见他准备什么.这时间一过便是半天.临晚时分.树林中开始起雾.我是害怕这雾的.提前和張半瞎打招呼道:“哎.你到哪我就到哪奥.我怕这雾又给我搞迷路了.”
曲伯正坐在旁边吸烟.曲伯吸烟有吐圈圈的技巧.他对着空中吐了几个烟圈.说:“别怕.这里是对望岭.不是雾隐山.”
等到日落山林.天便黑下來.林子里的鸟也不叫了.我们下到山坡下躲好.透过一堆草木掩饰住我们的行踪.我撬开牛肉罐头.吃得浑身火辣.正好可以御寒.因为夜晚來临.林子里下了露水.露水甚至打湿了我的睫毛.曲伯缩着头.埋在身体下的两只脚不安地动來动去.
夜深.月上树梢.今晚的月亮还真不错.从东边升起.直直地照过树林.将树杈枝影投射在大青石上.偶尔刮风的话.大青石上的树影便跟小青年跳的霹雳舞一样左摇右摆.干等着真急人.我问曲伯要个具体的时间.确切什么时间黑蛟会出现.曲伯声音中充满害怕.说:“当青石上看不到树影了.黑蛟就会出现.”
果然.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后.大青石上的树影渐渐消失.而四周寂静的山岗.这时候开始有了骚动.曲伯紧张地捣捣我.又捣捣張半瞎.哑着嗓子说:“哎哎.來了.”
黑蛟拖着长长的身体慢条斯理地朝大青石上游來.遍体覆盖一层黑鳞.特别像穿山甲的鳞片.而且真的长了八对十六足.头上无犄角.尽是鸡蛋大小的肉疙瘩.仰面躺上大青石.而青石上的树影正好退尽.看來黑蛟对月光浴的要求还是挺苛刻的.它背在青石板上蹭.尾巴翘起來多高的.倒插到嘴巴里.我看到黑蛟嘴边涎水直流.十分好奇.想问曲伯什么原因.却不敢惊动黑蛟.
渐渐.黑蛟鳞片开始掉落.一片片掉在地上就是一声巨响.可想它的鳞片有多重.曲伯以最小的声音说:“趁它掉鳞现在一举拿下它.”
張半瞎一个否决的手势打到.说:“不急.等它蜕皮.”
黑蛟将身上所有的黑鳞脱掉后.身体便呈现出一层白色薄膜裹在其上的样子.那层白膜正是包裹黑蛟的全身的皮肤组织.和蛇皮的生理功能相似.待黑蛟把皮蜕到一半时.張半瞎说到时机了.之前我们准备的一套方案可以实施了.
曲伯先跳出去.用蛟锁卡在黑蛟头以下三公尺处.我则往下坡跑出去五十米的样子.做好拦截黑蛟的准备.張半瞎火符已经捏在指间.刚想施展火遁烧死黑蛟.曲伯却不抵黑蛟的大力甩脱.直接将他甩飞出去两米來高.同时.黑蛟奋力挣裂身上的白膜.一具崭新的躯体重新诞生.曲伯大喊:“呀.不妙.”
黑蛟一张口.吐出一团红色的烈火.于半空中突然炸开.分成无数个小火球.張半瞎连跳带蹦.避让开.火团却烧毁了四方五十米见开的树木.我一直半蹲在下坡上.紧张地观察着形式.一丝不苟.双肩却忽然搭上來两只手.尖尖的指甲涂了红色的指甲油.后面站的是个女流之辈.
吓出我半身冷汗.一个跨步往前走.脚下却被一双手拽住.我忍不住回头.见眼前这女人敞开大肚.血糊淋拉.内脏肠子皆半挂出來.而且里面有一个羊膜包裹的小孩.小孩双手戳破羊膜.正抓着我的脚踝.我吓坏了.一个扫腿踢开女鬼.往坡上跑.一边跑我一边回头.见着女鬼病怏怏地朝我慢步追來.
而坡上.激战正旺.張半瞎正摆了姿势.使出火遁围困术.火球从四面八方朝黑蛟围困.却被它几尾巴弹开.黑蛟见我从底下上來.便先下手为强.追我过來.張半瞎大叫:“快跑.”我这是前有狼后有虎.往哪跑呀.无奈.黑蛟一阵风扫來时.我就地一个跟头.翻到左边的树丛中.黑蛟反应极其迅速.一个火球吐來.直取我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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