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瑾还不愿放她走,“小姐,你···”
云和初知道她要说什么,便道,“我又不是傻的,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能拎得清,那些囫囵话你们就当没听过,都是挽香讲的故事吓坏了我,现在我清醒着呢。”
稚嫩的语气却那般成熟的语言令挽香二人愣了愣。
云和初心中一跳,她忘了现在的自己只有十岁,为防她们起疑,赶紧拿出安嬷嬷打圆场,仰起脸,笑的天真的说,“出来的时候,嬷嬷交代过的。”
秋瑾不安的心总算踏实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是安嬷嬷想得周到。”
云和初看着眼前的秋瑾,有点不是滋味,梦中十岁时的记忆是懵懵懂懂的,她只记得秋瑾为人细致,做事周瑾,如今看来,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事无巨细。
这么一件小事都不忘提点自己,可自己竟然让她嫁了一个不爱的人,耽误了她一生的幸福。
如果梦中的提亲还会发生的话,她就算是得罪管家婆子,也一定要护住了秋瑾。
挽香满腹的委屈说不出口,天可怜见的,她神马时候给小姐讲过故事啊!
还未进松寿堂已经可以想象这里的热闹,丫鬟婆子们进进出出,端着点水茶水,院子里都是五六七岁大的孩子聚在一起玩耍,他们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不需要男女大防,不需要谨言慎行,就算大人们在他们耳边唠叨,他们也可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明白烦心究竟是什么。
见云和初进来,有丫鬟过来跟她见礼,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悦,云小姐好。
当初关**奶想要认云和初为干女儿,但纪啸说,还是保留她原来的姓氏为北羌云氏保留最后一点传承,关**奶这才作罢,纪家仆人也就称她一声“云小姐。”
她点点头,命秋瑾每人赏了个荷包,丫鬟们欢欢喜喜的离开了,云和初一行人便去了堂屋。
老太君正面坐在太师椅上,腰杆笔直,面容严肃,或许因为今日过寿的缘故,一身华丽的大红色平安万寿仙猴献寿桃的褙子,衬得她和蔼许多,脸上多了笑容,不像平时那么气势逼人,晚辈在她面前话都不敢说。
男女有别,堂屋里都是女眷,男眷则由大老爷纪谆引去了厅。
她一进来,堂屋里霎时静了下来,云和初处变不惊,上前恭恭敬敬行了礼,道,“祝老太君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
声似黄莺之鸣,清脆悦耳,又不失女儿家的软糯。
她抬头,眸子清明望向老太君,十年了,她整夜的想起这位睿智,威严的老人,她曾跟她说,“谁说女子不如男,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别成天不敢怒不敢言,哭哭啼啼,千娇百媚的讨好男人,不能失了女儿家的自尊。”
她还说她年轻的时候,她随着她丈夫纪家大老太爷上疆场,斩敌首,飒爽英姿五尺枪!
她是如此的敬佩她,这样一位胜过万千男儿的老太君最后却含冤入狱病死在了牢里。
若不是指甲狠狠的掐进掌心,死死压抑住快要崩塌的情绪,云和初定会失声痛哭起来。
秋瑾已将寿礼交到庄嬷嬷手里,庄嬷嬷贴身侍候着老太君,是老太君的亲信。
老太君点了点头,眸子看不出悲喜,那是她生气的表现。
云和初额角一跳,莫非自己惹怒她了,老太君性情捉摸不定,云和初心里实在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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