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风水甚佳,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在风水一学,认为万事万物均依托气而存在,人自然不能例外,所以看风水的目的就在于利用风水来聚气,《管子》有云,有气则生,无气则死,生者以其气。那气这么重要,又是怎么和这风水二字扯上关系的呢?风水、风水,说的就是这风,和水,《葬经》有云,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故风水之要义就在于藏风得水!”此时向北背着双手侃侃而谈,倒是真像个风水大家。
“且看这条古玩街,当真是被人硬生生地造出了一条生气之龙啊,此地初建之时,我就来看过,于平地处造就非凡,所以我刚才说,此间风水出自大家之手。你看,街口处的高楼,是这条街道的最高之处,它正是向天借气的太祖山,生气之龙此当为头,龙气即下,路过这左右两座双子楼,成紧夹之势,这左边高楼之上刻有龙形,右边高楼之上刻有虎形,这正是左青龙右白虎。”
说到这,向北突然停住了,他看向靳贺之,这个老先生早就站了起来,随着向北的话,不时向外眺望,神态相当陶醉。
“原来是个风水爱好者!”向北心里嘀咕了一句。
“嗯哼,这个,在这里好像不太方便啊。”向北咳嗽了一下,对靳贺之说道。
“啊,哦,哦,是老朽疏忽了,快,请小友到贵宾间。小梁,快上茶。”靳贺之再也淡定不了了,刚才的寥寥数语直指风水的核心,这可是当年建造这条古玩街时,自己和几个风水大家一块参演出来的终极奥秘。
看着态度快速变化的靳贺之,向北点了点头,看来风水问题确实是这个老先生的心病啊,既然这样,等会你可别怪小子我要价太狠了。
“嗬,这贵宾间还真是豪华!”向北走进贵宾间顿时被豪华的家装震撼了一下,和这比起来,自己的小店还真是个草窝。
“小友,来,您快请坐。”靳贺之哆哆嗦嗦地说道,眼中满是激动。
“好,老先生,我接着说哈。嗯,刚才说到青龙白虎了,接下来就是这双子楼后面的圆柱形的景观楼,这楼在风水学中被称为朝山,可能很多人以为这座楼做成这么个圆柱形是为了时髦,但其实不然,这是为了不以尖锐之处朝向生气之龙才特意设计的,这正是不逼不压、不折不窜之意。”向北通过外窗看向远处的圆柱形大楼,这个设计独具匠心啊。
“经过景观楼,生气之龙就分成两半,沿路而行,路两边均是高层建筑,这正是风水术语中的罗城,龙气尽皆被这两边的建筑锁住。而两条路的尽头就有一条人工河,人工河蜿蜒而行,这龙气就要在此结穴了。嘿嘿,这条生气之龙确实造福了这条古玩街,但这最后结穴却出了问题!”向北一下说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啪!”听到这,靳贺之一副找到知音的样子,右手狠狠拍在桌子上,“对呀,唉,这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是啊,为了结穴成功,老先生这条河造的是不错,一连三个弯,正是一步三顾穴,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但是,嘿嘿,结果便宜了别人啊。”向北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本来这龙穴应该完全结到这高门大户的瑞玉轩才对,到时候,全部的生气都聚集而去,加上旺财之水,这瑞玉轩必定大发其财。可惜、可惜,这旁边偏偏多出了个翠玉阁,而且好巧不巧,一步三顾穴的水流因为地球的自转,偏了那么一点点,结果这三分之一龙穴跑到了人家翠玉阁了。”
向北看了一眼有些灰败的靳贺之,说道:“天机禁学非人力可妄为啊!”
“天机禁学非人力可妄为?!”靳贺之听到这句话,顿时呆愣当场。
向北继续说道:“一个龙穴两家占,要是不出事,那才是最大的怪事!这瑞玉轩占了三分之二龙穴,翠玉阁占了三分之一龙穴,但是生气之龙的生气可不是按照一家三分之二、一家三分之一来分的,它只可能全给一家,另一家则什么都没有,不光没有,还会有妨害。一个是三层楼房的高门大户、一个是一层平房的小商铺,堂堂瑞玉轩竟然是那个毫无所有的一家。”
“唉!”靳贺之重重地叹了口气,蕴含着无尽的懊恼。
向北感慨地说道,“老先生,要知道这生气虽然乘风则散,但也要靠风来传播,无风却又不行;生气真正怕的是大风、冷风、无情之风,此风名为邪风,而喜暖风、微风。每当这条街起风之时,大风、冷风都被瑞玉轩挡住了,而微风、暖风却吹到了翠玉阁;这还真是风雨来临我来挡,富贵临门你来接啊。而且随着这条大龙日渐成型,生气越来越强、越来越有灵性,它却认定了翠玉阁这个主人,而把瑞玉轩当成了擅闯家门的盗贼,结果瑞玉轩不光没得到好处,还落了个龙门煞。”
“龙门煞!”靳贺之像是傻了一样坐在原地不动,刚才向北一句“天机禁学非人力可妄为”正戳中了他的痛处,而这个“龙门煞”就是他的报应。
“龙门煞!”靳贺之一下站了起来,他看向向北,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这个风水难题在他心头已经压了整整两年了,两年来,瑞玉轩每况愈下,假货不断、伙计受伤,这两年加起来的损失已经达到了两千万;反观旁边的翠玉阁却是日进斗金,上个月竟然出了一件王羲之的真迹。
为了这件事,他废寝忘食,找寻了无数高人,但大多数高人都大摇其头,有的高人也能看出这个风水问题的原因,但生气之龙一旦形成,谁敢妄动,动不好可是要遭天谴的。
幸亏老友拿出了“墨玉天符”为饵,终于钓来了向北这条大鱼。
向北以为靳贺之是鱼,殊不知,此刻在靳贺之眼中,向北不仅仅是条鱼,还是条大金鱼、大宝鱼。
看着靳贺之站了起来,向北也站了起来,迎着靳贺之那万分渴望的眼神,心里直发毛,“这老家伙啥意思,看得我浑身发颤啊。”
“小、小友,老朽有一事相求,这风水难题可有解、可有解?”靳贺之双拳紧攥,浑身颤抖,说出的这句话好像有万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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