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如同一团浆糊,所有思绪搅在一起,思考已经无力。“诶,泠泠,怎么不进来?”
一肚子的疑窦无处发解,虽然初见那人惊疑万分,不过阿九已经在唤了,事已至此,还是先进殿,弄弄清楚怎么回事再作打算。打定了主意,宫泠整了整衣襟,走进殿去。
殿里光线有些暗,从殿外走进去眼睛一时间还无法适应,她眯了眯眼,待眼睛逐渐适应了室内的环境,入眼就是一席白衣。她又眯了眯眼,打量一番。
魂魄离体那一刻,你是什么样子,那么来到鬼界就是什么样子,当生前作恶的受足了苦楚,为善的得到了应有的奖励,死相难看的鬼才能去找相应的鬼差换一个好看点的样子。
比如经常能看到斜支棱个眼睛吐着舌头,下身肿大的吊死鬼。这一类鬼若是不那么侥幸刚好被她巡查的时候撞见,那她总会亲切的扯扯人家的舌头,更或者恶趣味的用手中的物什戳戳那些立正敬礼的小象们,看人家眼里含着泪,捂着脸或者裆,明明疼得不行却只能打落牙往嘴里咽,她就会开心得有牙没眼。
黑白无常倒也由着她,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们是借她之手给自己找点乐子;若是遇到牛头马面,只怕当月她的月俸又是只得叮哐作响的几个铜板。好在做鬼的一大好处就是不用进食,这城里又都是些有眼力劲儿的,她若瞧上什么,多看上那么两眼,商家自是双手捧着送给她。
而眼前之人,月朗风清,还是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一席素白滚金的袍子,袍角用银线极尽繁复地绣了松柏傲寒图。玉冠将头发一丝不苟的竖起来,剑眉星目,眼涡深邃,薄唇带笑。却不知又是如何死的了。在她打量之时,那人突然抬头,目光定格在她身上,瞳孔收缩了一下,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丝计量,继而转过头看向上座的阎王。
宫泠也抬头看向殿上端坐的阿九,眼含询问之意。九殿下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坐下。宫泠挑了个阎王下首的位子坐下,这座位向来是她的最爱,今日却让她有点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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