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好办法。”朱总煜赞叹的点了点头,这个王全脑子果然精明,可是马上他反应过来,王全是自己的账房先生,他拿的钱,不就是自己的吗?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朱总煜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在为活命奋斗,没有用过一分钱,不知道钱财的可贵,自然也就不心疼。
当然了,朱总煜万万没想到后面他发展自己实力的绝大部分时间内都出于极度缺钱状态,为此差点成了铁公鸡,这是后话了。
简单的休整过后,在黑皮田的带路下,众人朝高山头村进发。
风,越来越大了。
“娃子怕是已经回村了吧,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害团练大队白跑一趟,哎,要被村长大骂了。”走在队伍前头的黑皮田苦瓜着脸,不过一想到怀里的意外之财,又是惊喜,这宝钞足够一家子过上一年的了。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
黑皮田的儿子刚火急火燎的跑回高山头村,正好村里来了个骑马的衙役。通报和督促各村的防台工作,加之最近盗贼猖獗,在各村落间充当巡查的工作。
村民一听说好多年没出现的倭寇来了,顿时炸开了锅。
衙役知道事态紧急,连忙飞马回县衙报告。
就在朱总煜等人向高头山村进发的时候,县太爷派出了仅有的一千名手持火器和刀枪的团练武装,高度紧张的朝同一地点急行军。
这些团练是县衙自行招募训练而成,严格来说也属于义兵。所需物资都是知县召集县里的乡绅和富商筹集而来,由于江浙富庶,这些团练不但衣着光鲜,武器明亮,而且配备了一定数量的火器,光是鸟铳就有两百多杆。对付乌合之众的盗匪绰绰有余。
骑着马上的一位魁梧壮汉,心情凝重,时刻督促着部下的军姿,此人乃是大平县的典史尉牙树,被认命为这支团练的首领。
“奇怪了,自从镇东侯派兵镇守在台州府,盗匪反而愈加猖獗。现在连许久不见的倭寇都出现了。难道真是天要亡我大明?”尉牙树叹道。
与其并马而行的约莫三十岁的男子,听到镇东侯三个字后,毫无顾忌的呸了一口。尉牙树没有对这男子的无礼而责备,反而有些敬佩他。这男子叫卢岱,原是当地乡绅,为人仗义疏才,结实了不少江湖人士,后来组建了义兵,杀死了大平县的清伪知县和县丞。卢岱在当地的威望很高。
声势最大的时候,卢岱手握三千义兵。像他这样的义兵遍布浙东。可是镇东侯方国安和武宁侯王之仁以巨大的兵力优势,以正兵自居,迫使朱以海实行分地分饷,也就是田地的所有赋税、田粮都归他们所有。而义兵只能自行筹集,导致粮饷供应不上,规模迅速减少。
卢岱只能依附当地县衙,将手下仅存的义兵改为县衙统辖的半正规武装。
“听说浙东各府州每年六十万钱粮都归了王之仁和方国维二人。”尉牙树知道这些情况涉及到朝廷里的权利斗争,官职在身的他不好多言。
“哼,他们这些做派,和当日左良玉的割据行为如出一辙。咱们早晚死在这群混账东西手里。”卢岱对方维国等人显然恨极。
尉牙树无奈的摇了摇头。卢岱的牢骚他早就听出老茧了,决定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回到正题,道:“咱们和盗匪交手多次,知根知底,可是对于倭寇却是没有经验。不知道卢监军可有想法?”
卢岱想了想,脸色凝重,冷冷道:“听闻倭寇从东瀛招募流浪武士,各个战力凶悍。可是现在东瀛政局已经安定,想来倭寇的日本武士不会很多。怕就怕他们来去如风,劫掠一番后迅速撤回海上,这样一来可就难办了。”想到这,他立马催促士兵加快行军。
尉牙树笑道:“台风临近,倭寇这时候还敢出海那就是找死。”
“不管如何,一定要把这伙倭寇给灭了。不过,我总感觉这些倭寇出现的很古怪。”卢岱说着,眼皮子直跳。
就在这时,哒哒哒,派出去的斥候飞马而回。身上插了一支弓箭。到了卢岱面前,滚落马下,拼着最后一口气道:“前面……前面……盗匪!”说完,吐血一口,死了。
“盗匪!”卢岱和尉牙树大惊。
刚要指挥排兵布阵,忽然,轰隆隆,巨大的爆炸声从军阵的中间炸开。一时间血肉横飞,瞬间死了五六十人。
卢岱耳朵几乎聋掉,眼角流出了血水。只闻到浓郁的火药味。
“装火药的桶被炸了!不好,有内奸!”尉牙树马上反应过来,收拢慌做一团的兵马。
就在这时,后路和前路喊杀冲天,一千多名盗匪杀将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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