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昨晚上穆子卿花了巨大的丢脸代价放进去的其他的配料,也全都不见了。
只有一株红云斛,颜色更加亮丽,灯光下的红光虽然不甚明显。但却足以让人惊艳。
“东西呢?”我震惊道,“不会都被红云斛给吃了吧?”
穆子卿点点头,将红云斛从盒子里拿出来递给我:“那些东西都被红云斛融到一起了,现在这个药方已经齐了,红云斛自动把它们融成了解药。”
我在穆子卿的指引之下将红云斛生服下去,至此,折磨了我这么久的绚羽毒终于解开。
这一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我听说久宅在家的车夫人要出去拜佛,神奇的是车丞相居然也同意了。
我下意识的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车丞相幽禁了车夫人这么久,这次却同意让她出去,这里面一定有事。”我看着穆子卿道。
穆子卿的表情若有所思:“我听说,车夫人每年这一天都会上山拜佛,这会不会同她说的,那个死去的孩子有关?”
我跟穆子卿对视一眼。立即下了决定。
现下我就同穆子卿一道,趴在车夫人上香的大佛后头。土豆私扛。
“这是对佛祖的不尊敬。”我看着穆子卿。
“嗯。”穆子卿只用一声?音来回答我。
车夫人在方丈的指引下上了香,又虔诚的磕了三个头,静静地跪了一会儿,眼中似乎有泪滴落下来。
“施主有苦,”方丈在一旁叹息道,“二十年了,还没有放下吗?”
“心中苦楚已成执念,方丈说,”车夫人转过头去看着方丈,“应该怎么放下呢?”
方丈走过来,跪到车夫人旁边的蒲团上,双手合十,眼睛微闭:“阿弥陀佛,所谓执念,不过是人给自己设的屏障,只要心中有佛,放下过往,执念自然会消。”
“不,”车夫人摇了摇头,眼角有一滴泪落下来,掉进蒲团里消失不见,“你没有经历过这些,你不会懂。那些过往永远都过不去,放不下,我心中哪怕有再多的佛,也救赎不了自己。”
我突然觉得有些同情她,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也许云落泪了风会吹干它,可是风叹息又怎么安慰呢。
在我看来,车夫人便是那风。
“施主现在不过是陷在自己给自己设的执念里,没有看清楚而已,”方丈叹息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也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施主如今的绝望,也许是当初的期望太高,而施主二十年来,年年来此上香,却唯有今日这次回了老衲的问题,其实施主又何尝不是在希望呢?”
“我在希望?”车夫人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瞬间的茫然,“我在希望什么?”
“救赎。”方丈道,“施主在渴望救赎。”
“不可能,”车夫人说的斩钉截铁,“我已经这样的年纪,还渴望什么救赎?”
“人活一世,年龄越大,就会越怀疑当初的人生,”方丈睁开眼看着车夫人,“施主活到现在,人生的大半光阴已经没有了,再看从前的事,其实有很多就已经放下了,也许曾经让你日思夜想千仇百恨的过往,现在不过付之一笑。但是有一些事也会更加显现出来,那些事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衰减,反而愈加珍贵和重要。”
车夫人陷入了沉思中。
“施主不妨想一想,到如今,再回想起从前的事,有哪些能放得下,又有哪些是真正的放不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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