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老夫人差她的侍女给温诗敏送了一个青瓷小瓶,从瓶内的晃动感来看,里头的应该是液体,老夫人还给了她一张字条,上面写了三个数字,分别是三,十和四十七。
“芙蓉姐姐,这里头是什么?”芳絮看着那瓶子问。
芙蓉微微摇头,对着温诗敏说,“老夫人只差奴婢将这瓶子送过来,并未告诉奴婢这是什么,老夫人说夫人看了这几个数字自会明白。既然送到了,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温诗敏挥挥手,芙蓉杏步退下离开。
温诗敏拿着手里的字条,看着上面的三个数字,心中一个想法冒出,莫非?
“芳絮,我有些饿了,给我取点糕点来。”温诗敏吩咐芳絮去取点心。
“是!”
芳絮离开后,温诗敏从架子上取下一本书,那书正是老夫人从小教她的《女戒》一书,她从上到下,点着字数,对应字条上的数字。
“合……欢……露……”
温诗敏脸上一下子腾起了红晕,老夫人竟然拿了一瓶春药给她!她想起成婚前老夫人给她的那本春宫册上的画面,真是羞死人了!
听到屋外的脚步声,温诗敏赶紧把手里的书放回原处,假装若无其事的坐在椅子上。
“夫人,点心来了,趁热吃吧。”芳絮端来一盘杏仁糕放在她面前。
温诗敏心里盘算着,一手拿起一个杏仁糕,轻启朱唇,锆齿咬下一小块。这药,要下哪里呢?
“夫人,这杏仁糕可好吃?”
“夫人?”芳絮见主子正发呆出神,连喊了两声都不见她回应。
“夫人!”
芳絮叫第三声的时候,温诗敏才回过神来,“嗯?你说什么?”
“我说这杏仁糕是否合您胃口?原先的厨子告病回老家了,换了个新厨子,也不知道这新厨子做的手艺如何,合不合您胃口?”
新厨子?
“这新厨子什么时候来的?”温诗敏问。
“前几日刚来,夫人事忙,我是跟您说过的,您许是忘了。”芳絮回答。
温诗敏隐隐想起来某天芳絮确实提过此事,心里有了一个打算,“都快申时了,夫君不知道会不会饿,你让新厨子再做一道羹来,我送过去。”
芳絮得令又出了去。
温诗敏将青瓷瓶子捏在手里,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合欢露。
最烈的春药,饮下它就算是贞洁烈女都要变成下三滥的荡妇,男子更甚,若是不行房,便会血脉逆流包庇而亡。
夫君,会不会怪她?
不,夫君就算是怪她,她也要这样做!她才是他的妻,她是离月岛的正牌夫人,夫妻之事,有什么好怪罪的?
一刻时间。
“夫人,羹做好了。”芳絮端来了一盏热腾腾的羹。
温诗敏接过托盘,将杏仁糕也放上,“我一个人去吧,你就在这儿看着吧。”
芳絮自是明白主子的意思,前几次陪着主子去给主上送宵夜无不是失望而回,主上连门都不惜开就把主子回绝了,这一回,主子该是怕再在她们面前出丑吧。
温诗敏端着手里的托盘,步步挪至书房外,她看着书房紧闭的大门,心中一阵阵酸楚,这紧闭的大门就像是他的心,对她紧闭着,她怎么努力都打不开。
孟玖常,我爱你,那么爱你,你却哪怕一丁点疼惜都不给我。
不要怨我……
温诗敏打开羹的盖子,拿出青瓷瓶,倾斜瓶身,看着瓶中的液体一点一点落到羹中,与羹混合。最后一滴合欢露流尽,温诗敏将瓶子藏入袖中,用勺子将羹搅匀,深呼吸一口,敲响了书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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