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楙轻轻地答道:“楙所求即世家所求,家族延绵千载。”
张让、毕岚本以为必死,才投河自尽。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有活着的希望谁愿意死去?况且伍楙给他们划了一个这么大的饼。
但张让、毕岚经历了二三十年阴谋诡计,伴随着明枪暗箭屹立后宫的,又怎会被小孩子几句话就哄得团团转?
“公子没想过一旦老奴曝光,公子将被世家群起而攻之,身败名裂,家族灰飞烟灭?”
“何进已死,公等宦官被诛杀殆尽。新皇登基。张公、毕公认为时局会怎么发展?”伍楙没有正面接话。
说起朝堂走向,张让当仁不让,“我等宦官一去,党人必定独掌朝堂。袁家四世三公居首功,又门生顾吏遍及天下。必然提拔袁氏一党,打压冷眼旁观的杨氏等其他世家。此后必是世家之间的腥风血雨。”
“哈哈,张公果然远见卓识,那如果再加上董卓进京,掌控兵权呢?”伍楙不紧不慢地透漏着消息。
“武夫临朝,毫无根基。董卓最好行废立之事,挟天子以令世家。如此以来,朝堂必然董卓独大,天下诸州世家豪强林立,必然不服董卓,到那时……”张让没有说下去。
他打了一个冷战,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少年。到那时天下大乱,如果少年要实现他的承诺,那么只有拥兵独霸一方,或干脆改朝换代。如果这一切都是少年在救他们之前就想到了,那这个少年就未必太可怕了。他们争斗朝堂二十年,不过是想着依附天子。少年却想改朝换代。
这少年,要么是妖孽,要么是疯子。
伍楙倒不怕向宦官透漏一点野心,即使事泄,他自可以将脏水泼到宦官身上,本来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再怎么攀咬也无人相信。
伍楙身后的貂蝉眼眸睁大一下,又恢复半眯着的状态,只是握在环首刀上的手更紧了。
韩福一直听着双方对答,始终面无表情,心中却滔天巨浪。但他迅速下定决心,哥哥已经废掉,公子刚给自己娶上一门妻子。韩家连后人都没有,公子不怕,我韩家有什么好怕的?败了贱命一条,成了那他就是从龙之功,比现在伍家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本万利的买卖。赌了!
卞喜守在门外,他对里面的对话一无所知。他正百无聊赖地望着指挥健妇清扫庭院的小侍女。
小侍女他认识,是公子后院的,不漂亮,脸上有一颗痣。有两次他鼓起勇气想上去说话,但每次都吓得小侍女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发现自己有点喜欢这个小侍女,但是不敢跟公子开口讨要,毕竟是公子后院的人,弄不好还有变成主母的那一天。
谁知道公子怎么想,放着漂亮的女子不要,喜欢毁容的刀疤女。
伍楙起身,给他们消化时间,“张公、毕公,洛阳朝堂风起云涌,不日即可见分晓。麻烦二位暂时屈居此小院。我会告诉父、叔您二位是我请的老师,小子必将早晚请教。元芳,你拨十人服侍二公。”
张让、毕岚举目无亲,又人人杀之而后快。派十人监视他们,不信他俩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辞别两位宦官,伍楙回到书房,焦急地等待着斥候的消息。历史有些许差池,王允的死让何进和党人提前了一天动手。
算算行程,董卓大军已经进入弘农地界,离洛阳只有一天了。但是王越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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