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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午夜梦回【梳理人物关系必读(上)】

送完晏如壹和薄司瑶,褚万年折回了楚宅。自从楚宅建成,他都是偶尔白天来这里看看,从没在这里留宿过。而楚宅也完全是按照梦中所见晏天章、楚江燕和王芊瑶所居住的晏宅建造的,里面的一应陈设莫不如此。

回到楚宅,褚万年惯性地卷了帘子进了楚江燕的房间,拉上暗门,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今晚,他想在这里过夜。

闻着铃兰的香气,就特别让人安心。褚万年回想着今天见到晏如壹的种种,不知不觉,就将幸福挂在嘴角,慢慢睡去……

就是这间房,红烛照彻了整个房间,褚万年的前世之身晏天章终于如愿以偿地娶到了楚江燕,可谁知道从应天府回来的这几年里,他承受的是怎样的煎熬。

母亲当年准许楚江燕嫁入晏府,但是条件是,鉴于晏家的身份,大夫人必须是宗室的女儿,也就是应天府的王家。王家虽然不是达官显贵,但却有宗室血脉,虽然现在没有王侯之封,但家事清白,绝不会卷进朝堂纷争,这正是晏家最理想的婚事----晏母希望儿子既能娶到宗女为妻,又不会被党争所牵连,哪个母亲不想给小儿子最好的一切?可晏母知道,儿子心心念念的只有楚江燕一人,但楚江燕毕竟只是家师之女,单凭门当户对这一条就断断做不了正室。母亲的一片苦心,晏天章自然能够理解,可她最不能接受的是,母亲要求他们出门另开宅院,而且必须在大夫人产子之后,晏天章才能娶楚江燕过门。一对小情人自然千不甘万不愿,可晏母也把楚江燕吃得死死的,她看着这孩子长大,也喜欢到心坎里,自然知道楚江燕听话懂事中也有着柔中有刚的秉性,可她更知道,凭借楚江燕从小到大对晏天章的一片痴心,晏母的条件,她都会一一应允。晏天章与王氏本就没有感情,每月也只为求子才到房间里住宿,王氏也算争气,新婚不到半年就怀孕了,一听说王氏怀孕,晏家都兴高采烈,只有晏天章和楚江燕不开心。晏天章是觉得自己对不起楚江燕,楚江燕则是因为晏天章的情绪而高兴不起来。可是两个人想到也许即将就可以娶楚江燕过门,心里还是有些庆幸。可谁知,王氏一经怀孕就见不到晏天章,更别说半点温柔体贴,于是郁郁寡欢,未足月,这第一胎就夭于腹中,全家从最初的喜悦,直跌入伤感之中。第二年,晏天章与王芊瑶都没什么心情再要孩子,两个人各有心结。王芊瑶是在第一胎怀孕之后才知道晏天章和晏母的交换条件,自己虽然家道中落,可毕竟是宗女出身,诗书礼乐女工棋艺样样不输于他人,怎么就沦落到做相府瓶这么个人生境地了。曾听说自己的相公满腹才华,温柔潇洒,自成一派风流,是这汴京城内无数待字闺中的女孩子梦寐以求嫁与的对象,可如今看来,自己却沦落得这般凄凉。可到年底,给晏母请安的时候,经晏母一番劝解,也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未来的全部依靠,便再第三年未晏天章产下一子。但那个在冬天里夭折的,被她取名作冬儿的孩子却成了她心底永远的痛。

其实,楚江燕嫁入府中的日子并不好过,一方面晏天章升了职,公务渐趋繁忙。他在宅子里,一切安好,他一出门,王芊瑶就变着法子折磨她,似乎所有楚江燕三年中带给她的屈辱,她都想加倍奉还。然而知书达理如楚江燕,她当然不会将自己的痛苦告诉晏天章,而母凭子贵的王芊瑶,更是凭借自己大夫人的身份,在宅子里一手遮天。更阴险的是,她屡屡制造晏天章和楚江燕之间的矛盾与误会。最初晏天章当然洞穿得了这些小把戏,可当公务越来越繁忙,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加之王芊瑶开始用孩子制造矛盾和阴谋的时候,晏天章便开始疲惫了,动摇了,厌烦了。楚江燕万万没有想到,两个人两小无猜的感情,终究比不过他们的骨肉之情,而自己与晏天章之间的信任,也竟然终究经不起考验。而更让楚江燕痛苦的是,就在两个人矛盾激化之时,楚江燕有了身孕,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盼望的孩子,竟然是在父母不再相爱的时候到来的。晏天章为了克制自己对楚江燕的欲望,也为了惩罚楚江燕的错误,开始夜夜留宿在王芊瑶的房间内,虽然他总是搂着儿子在里间休息,并不与王芊瑶同床共枕,可一门之隔,楚江燕又怎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王芊瑶开始各种煽风点火,让楚江燕终于在生产时含恨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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