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病吧,好好的发哪门子脾气!”大姐大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尽量用客气的口吻跟我说着,可是我一句也没听清楚,脑子中想的全是怎么弄曹彪。
钱宁跑过去扶起了桌子,捅了捅我说道:“祥子,别拿桌子撒气啊,有本事弄了曹彪,你在学校也算是个人物了,到时候我就跟着你混。”
“算了,还是去找力力吧,我不想英年早逝!”
我认真想了下,‘混’字和‘死’字还是有区别的,混代表的是吊儿郎当不学好,而死字意味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不想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只想让别人怕我,最好能保护大姐大不被人骚扰就行了。
大姐大愣了愣神,说道:“你们说的什么,我完全不明白,还有丽丽是谁,是男的女的?找他干嘛!”
“不是吧,牛力力你都不知道,学校体育队的老大,就是常在操场扔铅球的那个!”钱宁给大姐大解释了半天,终于让大姐大想起这么个人来。
不过从大姐大的目光中能够看出,她对这个人的记忆很淡,为了加强她对力力的了解,钱宁不厌其烦的说起了力力的往事。
牛力力自小就和我们生活在一个院,是有名的土匪,为啥这样说,因为他妈生他的时候差点没给折腾死,八斤半的婴儿要想生出来,没那么容易,还好他妈是个农村妇女,生的膀大腰圆,力气不是一般的大,不然早就死在产床上了。
牛力力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小和一般孩子不一样,很有点张飞在世的感觉,体重和身高总是比别的孩子大一截,这让他养成了欺负人的习惯,我们院的孩子见了他就像见了瘟神,躲都躲不及。
钱宁有次被他逮到,差点没给掐死,还好当时在院里玩的时候,大人们挺多的,不然估计钱宁这小子活不到十六岁,我就更不用说了,从小体弱,哪里是力力的对手,况且他比我大着四五岁,还好我脑瓜子聪明,嘴巴又甜,能用钱解决问题,绝对不会用手。
上了高中后,县中体育老师终于发现了力力这个好苗子,稀罕的跟个宝贝似的,在体育老师的调教下,力力也转了性,一心一意的练起铅球来,省运动会的时候,拿了个铅球项目第二名,这下在学校更出了名,就连校长也常常去力力家做家访。
我们见了力力,一般都是要上缴营养费的,这是力力的规定,谁让他一米八的个长了二百多斤呢,不多吃点怎么行,在我们院的孩子中间,力力算是凶神恶煞的代名词,巴不得这个祸害有多远滚多远。
这不力力今年上了高三了,我们院里的孩子破天荒的庆祝了一回,就是为了祷告力力明年能顺利考上大学,早点滚蛋,不想这事被力力知道了,我们每个人又多上缴了五块钱的营养费,顿时院里的孩子一阵愁云惨淡。
不过营养费收上去还是有一定效果的,我们院的孩子在街上也算能横着走,要是谁欺负我们,一般情况下提下力力,就啥事都没有,但是我们绝对不敢随便找他处理麻烦,这家伙不是一般的黑,每次都是收钱的,二十块钱起,上不封顶。
说起来,能让力力服气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田野,田野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收服了力力,反正力力见了他,还是蛮恭敬的,当然这些都是我们听别人说的,或者在操场里见到的。
田野一般很少出现在操场或者厕所里,这类人都是神出鬼没,偶尔能见上一次就不错了,田野每次去操场的时候,都是十几个人跟着,力力见了他,总会急忙迎上去,笑着打招呼,这种情况在力力身上是很罕见的,要知道他有时候敢和县中的体育老师对着干,谁也不服谁的那种。
找力力是要钱的,这是我最头疼的地方,曹彪这事最少得给力力五十,上次和钱宁挣的四十,还了鼻涕虫二十,还有二十就藏在我的内裤里边,用胶带纸贴着,有时候走路有点隔得慌,不过这点辛苦是值得的,身边狼太多了,要是被他们翻出来,钱没了不说,说不定还得挨顿打。
最近大姐大手头也有点紧,但是我不能惯着她,平时瓜子之类的零食,我就没少孝敬她,这回的二十块钱,我打死都没拿出来,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容易,没钱活在这个世界上更苦逼!
“宁啊,上次咱们捞了点,你那还剩多少,借我点呗!”我只得向钱宁低这个头,大姐大我是知道的,她身上的钱从来没有超过一元这个大关,有点毛毛钱就算不错了,跟她要钱,还不如直接找棵树撞死算了。
“祥啊,别跟我提这个好不好,你知道大哥也不容易,那点钱早没了!”钱宁没好气的跟我说道,这家伙的钱藏在那我是知道的,和我比差不多一样恶心,没办法,都是给力力逼的。
我不得已只得出了杀招,说道:“那你敢不敢把臭鞋脱下来让我瞧瞧,兄弟有难你也不知道帮一把,还他妈和我装大哥,大哥有你这样的吗?”
钱宁的脸上瞬间碉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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