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教学楼的左右两边都有楼梯,而我们所在的班级正好靠近左手楼梯,楼梯口的旁边是锁着的厕所和水房。
厕所和水房虽然修建在教学楼里,但是学校一直不让我们用,说是我们会污染教学楼的环境,所以这个地方一般人也不太注意。
大姐大被拖的方向,正是厕所的位置,隔断挡住楼道中的视线,位置非常隐蔽,正是干见不得人勾当的好地方。
大姐大的头发被抓,疼的大声说道:“你们要干嘛,放开我!”
大姐大突兀的声音打破了教学楼的宁静,但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就连平常无孔不入的老师也没见到一个踪影。
我很想上去帮忙,可是想到他刚才拿出的刀子,我有点畏缩了,看着大姐大被一点一点的拖向角落,我的心里五味陈杂。
英雄救美的桥段不太适合我,况且我也没有真正打过架,看见这种场面,让我愣在哪里不知所措,听着她细微的略带哭腔的声音,我很香鼓起勇气上去和他们拼了,可是始终没有迈开抖动的腿。
此刻,我是多么的痛恨自己的软弱。
楼道中的一阵脚步声,让我欣喜若狂,我终于鼓起勇气大喊一声:“老师。”
矮子急忙撇开大姐大,冲着另一侧楼梯,临走还飞起一脚踹倒我,回头威胁道:“这事没完,你们等着。”
陈大棒一手拎着棒子,一手夹着书,慢条斯理的上着楼梯,朝教室走来,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大姐大和靠在墙上的我,始终没有过来问一句,也没有说点什么,反而自顾自的走向了教室。
陈大棒很明智的选择了视而不见,既没有问我们什么,也没有火气十足的去追刚才那两个人,把他们绳之以法。
他的选择是对的,因为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疯子,最近学校中的一名老师已经英勇殉职,其实只是窝囊死的,捅他的是刚上初一的孩子,警察审讯的时候,那孩子说他要当老大,他要用别人的血在学校里扬名立万。
我冲上去向扶起大姐大,不料她一把甩开我的手,跑进了教室,我只得紧紧跟在后边。
当我们跑进教室的时候,陈大棒正准备唾沫飞溅的演讲,看了我们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很无聊的翻了几页书,装作认真的思考问题,其他同学则很惊愕的看着我们,好比一只大猩猩跑进了人群装人被人发现了一样。
整个晚自习,大姐大都把头埋进手臂里边,没有说过一句话,我试图和她说点什么,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看着大姐大我如坐针毡,至于陈大棒讲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倒是我身旁的陈伟一直幸灾乐祸,看的出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让我真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鼻涕虫向我们这边偷瞄了一眼后,在也没有任何举动,依旧不停的边擦鼻涕边听课,装的好像她是好学生一样。
窗外的雨小了很多,不过依旧滴滴答答落个不停,临近夏天,雨水渐渐的多了起来,让人的心情总是莫名的惆怅。
终于熬人的铃声响起,陈大棒很不自觉的拖了堂,还在上边絮絮叨叨的讲着苏轼的《浣溪沙》,临了还用土话很有诗人气质的站在讲台上朗读了一遍诗句:“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静无泥。潇潇暮雨子规啼。谁说人生再无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
“陈楠,回家吧!”大姐大从我身后懒懒的说道。
当我看着她哭红的双眼,一阵心痛从心底传来,我试图说点什么,可是张了半天嘴,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从嘴里说出来,只得低低的应了一声,这感觉好像我做了贼被人当场抓住一样。
鼻涕虫走过来问道:“没事吧?”
“没事。”大姐勉强的笑道,看着她的笑容,似乎又是原先那个大姐大。
我用力的朝鼻涕虫眨巴了下眼睛,试图告诉她不要提刚才的事,但是她还是那副死样子,脸上竟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好像刚睡醒脑子还在当机一样。
等我们收拾停当出门的时候,其他的同学早就跑的没影了,空荡荡的教学楼瞬间漆黑一片,和电影中的鬼屋一样,我突然对这所学校无比的厌烦。
“大姐大,要不我找下我们院的人?”我终于鼓足勇气说道。
大姐大白了我一眼,有点埋怨道:“你还嫌你院里的那些孩子欺负的你不够?”
“没事,大不了我这两个月的零钱都不要了!”我很无所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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