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天色微亮,陈廷看着正在喂马,拿着武器的赛博等人,心中有着一些不舍,大巫站立在陈廷身后,轻轻拍了拍这个少年,轻声说道:“身为圣教的一员,他们是最忠诚的卫士,为了教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离别总是会伤感的,但是,没有分离,就没有重逢。”
陈廷点着头,来到这些从贵州便一路跟随而来的汉子们,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各位大哥,一定要保重,你们要谨记这句话,敌进我退,敌疲我打,敌驻我扰,敌退我打,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骑兵的战术就是游击战,保存自己的实力,给敌人最大的伤害,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陈廷放在赛博的手中,轻轻的说道:“离开之后,便只能靠各位自己了!”
“教主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教主失望!”
已经准备好出行的众人,半跪在地对陈廷说道。
将赛博,蓝鹊,蒙曳,乌冬等人送出城外,看着那些骑马远去的背影,陈廷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在赛博他们离开的第二天,五月六日,从浙江沿海运来的红薯,玉米,还有土豆种子,用大车拉到了广宁,这让陈廷有些压抑的心情,一下子充满了活力。
就连茅元仪听到陈廷这个消息后,也从庄子里跑了出来,来到陈廷的府上。
“我和宋大人曾经探讨过,若是大明上下,都种植此类粮食,则没有饥荒之灾,没想到大人您对这些海外之物也如此了解!”茅元仪手中拿着红薯藤,看着那根茎,很是激动的说道。
“茅大哥,明日便让预备队的人去开垦荒地,将红薯,土豆,还有玉米全都栽种上,这辽东土地本就肥沃,只是天旱缺水,那么就造水车,开沟渠,只要今年有了收成,那么明年辽东就有着足够的种子,这辽东之地,再也不会有着饥荒。”陈廷笑着说道。
茅元仪点着脑袋,看着那一车车被保护极好的红薯藤,还有发了芽的土豆,和一颗颗金黄色的玉米,咧着嘴兴奋的笑着。
“现在我就去安排他们开荒,城外河边荒地那么多,只需要好好的开垦一番,就是一片好地儿。”
“大人,您现在就把这些红薯藤,还有土豆种子全都送到庄子上,我这就去叫那些预备队,后勤兵们去开荒。”茅元仪笑着说道,骑着战马就朝着城外而去。
陈廷就喜欢干实事儿的人,让没有当值的手下,去请了民夫马车,将这数千斤的红薯藤,还有土豆,玉米种子,朝着城外庄子里拉去。
他亲自带队护送,身旁跟着的曹文诏,还有柳羽斐,交头接耳,轻声说道:“这些东西我咋都没见过,你看大人还有茅千户,就好似打了鸡血似的。”
“不是说粮食么,那东西就像土疙瘩,怎么能吃?”柳羽斐指着马车上那麻袋里的土豆,低声说道。
陈廷却是对这两个亲兵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那大巫看着曹文诏还有柳羽斐,摇头轻笑。
“哈哈,看着是不好看,但是却是极为美味的食物,到年底了,我就让你们先尝尝,有了这些粮食,整个辽东都不会挨饿了。”陈廷笑着说道。
“大人,这些东西俺从来都没听过,不过大人说的话,俺都信。”曹文诏嘿嘿的笑着,那柳羽斐也是重重的点着脑袋。
“柳羽斐是辽东人,我却知道,曹文诏你是山西大同的,为啥来辽东当兵了?”陈廷有些好奇的问道。
“大人,您有所不知,我祖籍是大同,前两年蒙古鞑子打了进来,俺就报名从军,不过那蒙古鞑子厉害,俺们老输,上官见到鞑子就逃,结果我们就跑到辽东来了,当大人您的亲兵,一个月二十两银子,还能当上总旗,俺们一起过来的兄弟,都羡慕死了。”曹文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老曹你见过林丹汗没有,听说岁数大不了我几岁,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陈廷有些好奇的问道。
“大人,卑职汗颜,没有见过林丹汗。”曹文诏脸上有些微微泛红。
“哈哈,放心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也许,以后你会和他一起去打女真鞑子,当我的亲卫,以后都会有着独自带兵的机会,只要你们有能力,也许有一天封侯拜相也未可知。”陈廷笑着说道。
“老柳,你以后就是我军中专门负责侦查的头子,若是训练出的人都像你这般,那么鞑子的斥候算个屁,直接玩儿死他们。”陈廷的话语,让曹文诏和柳羽斐都是激动不已,若非不是在前往庄子的路上,恐怕已经跪下来大礼参拜了。
“所谓活到老学到老,有本事的人,本官都是敬重的,取他人之长,补自己之短,你们以后带兵也是一样,要尊重任何对手,不要认为自己有些本事,就看不起对手或者敌人,要知道,往往英雄都是死在小人手中,所以,你们要把我的话好好记在心里,以后带兵时作战时,就好好想想我这句话,以免在战场上后悔莫及。”陈廷突然若有所思的说道,曹文诏和柳羽斐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依然将陈廷的话记在了心头。
因为陈廷招收家丁,许多田地没有收成还有乞丐,都来到广宁城,人数众多,这也让陈廷有些头疼,不过,这些事因为他而起,所以,这些事儿都必须要有他来解决,免得惹得兵备道的官儿或者监察御史弹劾。
有的人因为没有选上就离开,有的却是想在广宁附近找个活路,而陈廷也开了口,会给这些人一些安排,如今种子回来了,那么就让这些人开荒,种植红薯,玉米,土豆。
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人力呢,所以,陈廷才不会担心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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