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萧玹毫无恋战之意,果断提起钟仪,撒腿就奔。
小雪虎一口咬起钟铭,风驰电掣追随而去。
孟盛平几人面面相觑,本欲追杀而去,见那一人一虎奔行速度快逾闪电,哪怕是孟盛阳全盛之时想要追上似也要耽搁不少工夫。
萧玹最初遁走方向直指萧家大院,实则为了迷惑视听,越过溪河逐而改变了路线。
钟铭被虎口叼住,甚是难受,苦着脸说:“萧玹,你快让它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跑了。”
待小雪虎放下钟铭,萧玹把钟仪放在虎背上。两兄妹也见过几次小雪虎,倒没有觉得多少惊奇。
小雪虎呼了一口气,心想驮着一个小孩,要比叼着一个不停挣扎的小男孩舒服多了。
三人一虎步履如飞,行走偏僻山道,一路远离矿村三十余里,天地渐现暮色,至此才放松警惕。
小钟仪揪了揪小雪虎耳朵,她年幼无知,似忘了之前的可怕经历,一脸童真道:“哥哥,萧玹哥哥,娘亲父亲还在家,我要回家。”
钟铭这一刻突然变得成熟了,尽管心中悲恸与愤怒交织,仍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安抚道:“小钟仪,你听话啊,我们先去舅父家可好。”
萧玹皱眉道:“钟铭,你真要去君家,那里的人可一点都不欢迎你。”
钟铭惨然一笑,无奈道:“我也走投无路,君家即便不待见我们,也不会将我们怎样。只要能活下去,再多的苦我都可以忍受,这样我才能照顾好妹妹,将来才有机会将孟家连根拔起!”
钟仪抿了抿嘴,又喊:“哥哥,萧玹哥哥,我饿了。”
萧玹与钟铭相顾愕然,只顾着逃命,一时倒忘携带饮水食物。
钟铭四望一眼,回头说:“那我去那边的山中摘些果子。”
萧玹灵机一动道:“我这里还有两个果子,你们两个吃了吧。”
“灵果?”钟铭忽见递来的果子,双目熠熠生辉,推拒道:“这般珍贵的灵果我们可不能要,我们兄妹的命都是你救的。”
“瞎说,你们就是我弟弟妹妹,不可见外了。”萧玹一笑道:“放心吃了,萧家哪有这种五色果,这是小雪虎从深山里摘来。这灵果对伤势甚有奇效,以前我身上满身瘀青你曾见过,只消吃了这灵果,一会儿便能转好,有时还能压制我的怪病发作。”
钟家兄妹真是饿了,狼吞虎咽将果子送入五脏庙,似意犹未尽。
“好吃,实在太好吃了……”
钟家兄妹回味无穷,岂知话犹未了,神奇一幕蓦然闪现了。
兄妹俩仿佛服食强效催眠药物,各自哈欠连天,摇摇晃晃几下,迷迷糊糊睡着了,身上都散发出一阵闪烁不定的五色光霞。
小雪虎吓了一跳,虎躯就地一滚,已将钟仪平放地面。
一人一虎,大眼瞪虎眼,这兄妹俩怎么回事?好像某个人某个虎吃了好些个,也从没惊现过这般奇异变化。
更令人惊奇的一幕犹在上演,钟铭两只耳朵本已削走。那五色光霞于头部游走一遍,一对完整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看不见一丝被斩的痕迹。
五色光霞愈发浓厚,冲荡兄妹俩身体内外,一丝丝一层层灰黑色油渍杂质被排斥出来。
萧玹呼吸急促,心中无比震动:“残体重生,伐毛洗髓,我自己吃了再多果子也不及他们百分之一变化,难道他们都身具气脉?若是如此,以他们母亲家世,应当送他们去修炼才对!”
那五色光霞维持了一夜,当清晨来临,光霞逐渐变淡,消隐于兄妹二人体内,两兄妹也随之清醒过来。
钟铭挠了挠后脑勺,疑惑道:“天不是刚黑下来,怎么要天亮了,我好像还做了一个梦。”
萧玹示意道:“你摸一摸耳朵,感觉怎样?”
钟铭一摸双耳,不由惊得跳起,张口结舌道:“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好了,难道是那个灵果……”
萧玹哑然失笑道:“其实我也没料到那果子有此逆天功效。”
钟铭喜不自禁,禁不住又想起惨事,面色转而变得苍白。
萧玹提醒道:“你们吃下灵果,已昏睡一夜,耽误了不少时间。钟铭,我们就此分别,萧家人这几日铁了心的要整死我,我不能送你们去宛城。还有孟家定会杀人灭口,去宛城的路上你要格外小心。”
钟铭郑重道:“好。我牢记在心!”
此次一别,不知何日重逢,钟铭取出一个眼睛似的浅蓝玉石,慎重道:“萧玹,你将那么珍贵的灵果都舍得给我们,我也没有贵重东西,这颗蓝眼石是我父亲在一处麓山深处采矿时无意得到。带上它,就会远离疾病,百病不生。一直以来,我和钟仪都当它是平安符,现在把它送给你了,希望它能对你的怪病有用。”
萧玹不禁一愣,这件浅蓝玉石他也知悉几分来历,这一带山中处处险峻异常,贸然深入者十去九不归。还记得几年前,孟家严令之下,数个矿村聚众百多人入山采矿,却只有寥寥几人带着重伤逃回来。钟铭父亲便是幸存者之一,并悄悄将那蓝眼石带了出来。
由此可见,即使蓝眼石不值几金,其纪念价值对两兄妹来说也不可估量。
萧玹没拒绝蓝眼石,他与钟铭胜似亲兄弟,诚如钟铭坦荡荡食用珍贵灵果一般。
依依惜别,钟家兄妹踏上宛城行程,萧玹转身折返萧家的路途。
……
望着熟悉的萧家大院,竟有一种走向地狱的感觉,这里于他而言哪里可称之为家?有时候,他宁可归隐深山,也不愿走入那炼狱似的萧家,可他还有未了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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