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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时光倒转

“你又错了,孩子。你站得太远,所以看它很小,只有手掌这般大,这是你的错觉。”

“父亲,我觉得它那样燃烧着,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不,孩子,它给我们带来了光明,无限的光明。倘若没有太阳,我们的世界早就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了。”

“我宁愿世界陷入永恒的黑暗,也不要它燃烧着,我讨厌火辣、刺眼,还有炙烤的感觉。每当见到它燃烧的样子,就让我想起了火,向上窜的烈火曾经焚毁了我的玩偶。我痛恨燃烧的火球,尤其是它待在我的头顶上不愿离去。那时大地散着难耐的热气,我挥汗如雨,想躲开却无处可藏,还得须忍受它。直到夜晚,我才有了凉爽的感觉。所以,我觉得夜晚是最好的,点点繁星向你我眨眼。多么美妙、多么惬意!”

“孩子,你不明白,夜晚是空洞的,星星是孤寂的,虽然它们多得不可胜数,却彼此分离相远,无依无靠。太阳则不然,虽是独一无二,但却光芒万丈,光迹遍布天下。无论你走到哪里,它始终不离不弃。灼热的阳光,无私地奉献,它不仅给大地带来了万般生机,而且还伴随着绿树青草朵生长,它使得生命在黎明时分苏醒,同时为我们指明前方的道路——朦胧的坎坷。”

思路到此中断了,眼前的这一切让加加森禁不住想入非非。难道此刻我身在云端上,在阳光里漫游?不可能、决不可能!天啊!我究竟在哪儿?

“不要怕,你在我的身体里,孩子。”

“啊!光,我梦中的光。一切变化太快了,让我捉摸不透的光,请告诉我,族人怎么都消失了,为什么这个世界只留下我一个人?”

“你在这个世界是独一无二的,这样不是更好吗?你一个人生活,没有烦恼,将不会因做错事而受到指责,更无须在意别人对你的感受,以及你对别人的感受。现在应该说,你是真正获得了自由。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还记得吗?那一次你离家出走,不正是想一个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吗?今天你见到的一切,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

“不——那不是我所期望的,我不要这种自由,孤单一人生活在世上,没有人可以说话,多无聊啊!我不要!光,我知道错了,请放我回去吧!还有……把塔鲁也还给我吧,我不该动手打它,是我不好,我太任性了。”

“孩子,你也不用太自责了。其实,你的世界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会的,你骗我。我的世界,怎么可能不存在了呢?”加加森使劲摇头,大叫起来。

“只因一场火雨,燃尽了你的国度。从天而降的流星,带着赤热的火焰,焚毁了地上的一切。火雨势不可挡,无论有生命的、无生命的,一旦有火雨经过,皆燃成了灰烬,无一可以幸免。”

“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不信,为什么我会没事?”

“有我在,你当然不会有事。”

“既然你知道火雨将要摧毁我的家园,那你为什么不想想法子,帮帮我的同伴,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不曾做过什么,你不应该抛弃信仰你的人。”加加森责问道。

“善良的孩子,我无能为力,一下子救出所有人,我办不到!但是你可以,在你手上的权杖可以拯救所有的人。带上权杖去唤醒他们的魂灵,去补救逝去的时间。来!走进光圈,让一切重新来过吧。”

加加森忧郁了,望着面前闪烁不定的白光,如同夜晚的繁星。过去,他常常喜欢站在深不可测的井边捞星星,而今他却退缩不前,因为星星的亮光太刺眼了,他不敢靠近。

“来吧,孩子!不要害怕,恐惧再也羁绊不住你的灵魂了。只要你迈出这一步,前途无限光明,为了你的族人,也为了你自己不再孤独。来吧,勇敢些!”

过了一会,加加森在圣光的感召下,迈开步子,闭上双眼,毅然踏入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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