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惊雷知道步凉一直坐在里面的,就像她往日那样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可能是因着常常在暗处监视的缘故,惊雷对这个假步凉好像比旁人要观察得多一些,也比旁人要了解她一些。虽然,她总是分外安静的看着书,跟任何人说话都带着三分疏离的神色,像是在身体之外覆上了厚厚的一层冰,用满身的凉意阻止任何人靠近亲近。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偶尔在别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会抬起头来幽幽的盯着某一点,眼色迷离恍惚与平日尖锐刻薄的她大相径庭。
所以,惊雷觉着步凉应是个口硬心软的女人,在那颗冰冷躯壳下会有一颗柔善的心。
其实惊雷这个赌注下的有点大,但不知为什么没多久烈风也来,睿王府好些护卫和奴才们都跪在了奈何苑,本就不大的院子全都是人,里里外外的似乎还有哭声。
西荷开了个缝苦大仇深的看了看,转回头悄声问步凉,“主子,您说他们要是知道您怀了他们主子的孩子,还会这么打扰您吗”她这是在说笑呢,但明显没能逗乐某人。
步凉定定的盯着门口看了看,忽然将手里的书一扔就裹着斗篷起了身。
“主子”西荷挑挑眉,犹疑的问道,“您真去呢”
“若不真去,你信吗,他们可以跪上一辈子”
依言,西荷替她开了门,门外的人见着步凉出来了,一张张连都亮了连带着把这黑夜都照得亮堂了些。
惊雷和烈风赶紧起身给她领路,步凉侧首看了西荷一眼,西荷也会意便移步朝草庐居而去。
灵堂外,孙二贵一直守着的呢,知道烈风和惊雷去求步凉,其余的奴才也都是他怂恿着去的,所以见着步凉慢悠悠的来也知自己这法子是行得通的。
他赶紧迎了上去,跟求祖宗似的对步凉道,“步主子,您就快去安慰安慰王爷吧。”
安慰
步凉泛起冷笑,一个为另一个女人伤心的男人她为何要好言安抚。
是以,站在门口的她冷眸睨向长身玉立的萧临,讽刺道,“王爷这副样子,到底是做给谁看呢傅曲意吗她死了,只怕这回儿该到鬼门关了,可是瞧不见的;还是给我这个冷眼旁观的帮凶看那可就对不住了,我今儿个没到这灵堂来鞭尸就已经是很给睿王爷您面子了。”
听着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到底是劝呢还是气呢,孙二贵和烈风刚想往前就被惊雷摇着头拦了下来。
看着那一动不动的背影,步凉抬着脚跨过高高的门槛朝里走了进去,慢慢转到萧临的跟前,看到他手里拿着个他平日挂在腰间的香囊,香囊口还未封呢,露出点被编织在一起的头发。她心下一凉,再一抬头看了看萧临肩头有些不那么齐整的发丝,一笑了然。
“睿王爷,我到这睿王府的第一日便听王爷对王妃许了一个承诺,生死不离。如今王妃死了,您是不是也该跟着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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