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尖叫声接连响起,透过商厦十楼的巨大窗户望向地面慌乱的人群,触目惊心的殷红血液一瞬间从青年血肉模糊的尸体流淌出来,和大红色的地毯交融,唇膏涂抹红唇一样,刚刚并肩从一楼大厅走出的余慧和中年男人目瞪口呆望着眼前破破烂烂的人体,清晰见证了刚才的一幕,不过一米左右的距离,显然是青年一直在十楼窗口等待精心到分秒送给两人的最后一份以生命为代价惊心的礼物。
咸咸的滋味,透明液体止不住溢出眼眶,化作两行清流沿着脸颊滑落,花作尘静静站在转角处,冰冷的双眼透过玻璃门望着众人无言气氛沉寂的七号专柜,任由泪水清洗眼眸,依然没有进去的意思,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思想和情绪汹涌澎湃得如同一重重壮观的拍岸浪潮,卷起千堆雪。
“是你,醒了”,花作尘转身看清了偷袭自己的人,放开了沈姓女人没太大劲道的拳头,先是控制不住忧郁症流泪出现幻象,现在又是警惕性下降,显然是因为白天和白明子一战导致自己脉息紊乱、气血翻涌,刚才又供血给沈姓女人喂食影蝠血蛊,花作尘回过神来面对似乎非常错愕的目光伸手擦去了不属于自己的泪水叫醒了沈姓女人,“什么时候来的?”
“你……你”,沈姓女人收回错愕的目光,没有理花作尘,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又透过玻璃门向七号专柜瞧了一眼,见六个人零零散散坐在里面,除了没人说话气氛比较沉寂之外完全没有任何可能让正常人情绪不佳的东西,更何况是让花作尘这个双眼忽然冰冷得不正常的人流出眼泪,这种完胜有人对一堆尸体腐肉微笑的诡异情景甚至让自称变态女人的沈姓女人有些毛骨悚然,张了张红润的嘴唇,“刚醒,刚来。”
“这不是我的泪……”花作尘话一说,就停住了,完全不是自己平时会说的话,事实上,从刚才两人简短的几句话,还有沈姓女人对自己的态度,花作尘已经察觉出了这种微妙的变化,大概是影蝠血蛊的关系,两人似乎有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变得好说话了。
“不是你的泪,难道是鬼的,神经病”,沈姓女人阴柔的目光不善盯着花作尘,甚至还带着几丝淡淡的杀意,如果不是还有些虚弱,顿时让花作尘又想要推翻自己的想法。
“神经病”,花作尘笑容不置可否,细细咀嚼着这三个伴随自己二十多年的字眼,倒是回想起了家乡化山县,还有那条河流旁狭长陈旧到处散发着腐烂气息的巷道。
“不会知道自己得罪了我,命不久矣”,沈姓女人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意味深长,盯着花作尘,听起来像是玩笑话,“心虚了?”
“我不过是睹物思人,又想起了圣人的文章,以诗人的心细细体悟,情到深处,泪到渠成”,花作尘装作没听懂沈姓女人的话,既然不可能说出忧郁症,只能胡扯,“再说了,我可没得罪过你,要有,也是为了自保。”
“一个大男人躲在角落里哭,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想说算了”,沈姓女人控制住心里的异样,瞧了眼花作尘脸上已经要看不清的泪痕,不再纠缠这件事,显然还是正事重要,“我问你,我晕倒后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还不想死”,花作尘一句话堵住了沈姓女人,这不是小事,可能会要命,所以早已想好了说辞,“你晕倒了,我就扶你靠坐在柜台前,用刀划破了手,给你喂血,没碰过你,这些你可以调监控录像,说起来,要不是你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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