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你不要以为我们聊了几句，就好像很熟了”，少女见到花作尘突然朝自己伸出手，条件反射一样向后方仰了仰，有很高的警惕性。

“看清楚了，我没有用古术”，花作尘笑了笑，没想到少女反应这么大，右手从摊铺上专门拿了一把精钢刻刀，猛然刺向地面，刀身瞬间在地面和花作尘手中的刀柄之间接近九十度，嗡嗡震颤不已，两端却又纹丝不动。

“你，你……你真没用古术啊”，少女瞪大眼睛，望着瞬间被花作尘单手压得弯曲的刻刀，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花作尘没有用古术，天赋异禀，还是说天生神力，不过这样的话是没法学，内劲总归是不可能，真的和气力一样，随心所欲。

“你看到了”，花作尘没有多说，突然松手，刻刀立刻从地上蹦了起来，一米多高，随后重新坠落在摊铺上。

“你是不是很混蛋啊，明知道我学不会，还要告诉我”，少女放下手中的画板，无所谓地整理着自己摊铺上的货品，抬头，恶狠狠盯着花作尘，“你个杀猪的，无聊有本姑娘陪你，你还要收钱，还不让我有点好处。”

“你不也是无聊，才理我的，否则大街上遇到，你恐怕多看我这个杀猪的一，眼也嫌浪费时间，花作尘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就像一个，只是一个，想要随便聊聊的人的表情。

“算你有自知之明，还敢收钱，本姑娘到底是有多无聊，才会和一个杀猪的，杀猪的”，少女凶巴巴的语气戛然而止，望着平静的花作尘，蹙起眉头，眼前这熟悉的玄铁面具下隐藏着什么快要被自己抓住的东西，似乎终于被抓住了，就像抓住自己的心一样，少女抬头望着漫天纷飞的花雨，忽然有些索然无味，“是啊，这个时代，非亲非故，谁会在意你，正视你，真正关心你呢，更不要说这个你，是个杀猪的，摆摊的。”

“在这座繁华似锦，让人忍不住想要聊聊，哪怕只是随便聊聊，不论聊什么的杭城”，花作尘眼神随着大街小巷上的花瓣飘忽，替少女轻轻补上一句，正是这一句，能够让人透过重重迷雾，终于看清无数根关乎时代情感巨柱，真正撑起的真理之城，以前在黑山寨，花作尘再孤独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算了，你我非亲非故，还不如谈钱伤感情，随便聊聊的好，你买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礼物，还紫檀木，百年彩墨，看你也不是这么有生活品味、浪漫情调的人”，少女再次习惯性地撇了撇嘴，很可爱，双眼第一次细细打量花作尘，一身纯黑、宽松的休闲服，鞋子不出意料，黑色运动鞋。

“你确定还要问我问题，没有任何好处，还要收费”，花作尘瞧了眼少女的玄铁面具，已经确定对方并不缺钱，天人道馆的自由交易市场很多这样的，有钱有背景，却无所事事，想要多此一举地寻找，更无聊的年轻人。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好处，大叔，说说你打算给谁送礼物，女孩子是肯定的了，重要的人也是肯定的了，你这种人一看就知道很少送人礼物，说说她是谁，我要是满意这些就送给你了，你看看我这个镯子就知道我不会骗你”，少女笑了笑，已然发现花作尘在自己身上不停打量的重点，丝毫不介意，承认自己是个无聊透顶、不务正业、有钱任性的富家子弟。

“呵呵，从你说出杀猪有什么了不起，我就没想过要付钱”，花作尘望着从天空接过几片鲜艳花瓣的少女，忽然轻轻笑了起来，似乎因为宰定了对方，略显苍白的脸都有了一丝莫名的红润，“算是生日礼物吧，送给一个安静坐着，什么话也不说，就能让你觉得整座城市，不再陌生、空洞、孤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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