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有人忧,至少对于楼池月来说,这是个好消息。楼池月一听,就知道这事是云正做下的,所谓性格决定命运,太子不可能一下子就发了疯。楼池月虽然恨不得德妃去死,可是对于满门抄斩这事还是不能适应,这两天老是做恶梦,脑袋里总是有女人小孩的哭声。
楼池月一遍遍地劝说自己,云正的做法是对的,这是在这样的朝代的生存法则,试想一下,若有刘府的人活着,在德妃的纵容下,将会有无休止的暗杀如影随形。
楼池月这两天总会想起鬼差曾经说过的话,她的前世就是宫斗失败,满门抄斩。她去把埋藏的东西挖了出来。她想,水晶球既然是作用于灵魂的东西,可能需要精神力,那时她刚穿越过来,肯定精神不济。她把水晶球贴着额头,集中精神想啊想,结果大白天睡着了。想想关于鬼魂的传说,到了子夜时分,她又试了一次,结果又睡着了,唯一的好消息,一夜没有做恶梦。
精神焕发的楼池月决定丢开这些事情,还是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楼池月屁颠屁颠地跟在嘉柔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讨好着公主。“我的小公主,我最可爱的小公主,我都听你的还不成吗?”
自从她试探地问嘉柔,如果她不能做她的侍读了,也不能整天呆在她身边了,问小公主会不会答应。嘉柔就梗着脖子,抬着下巴,没有再看她一眼,更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可是楼池月偏偏看到她眼里闪着的泪。好吧,她投降,再过两年,等小公主长大了,她自己要独立了,那时再说吧。
嘉柔直接跑回裕仁宫,找到她的母妃,小脸绷得紧紧的。“母妃,是不是你要赶姐姐走?”
贤妃一下就明白了,拉了她过去坐在自己身边,摸了下她的头,“在这皇宫里,只有自己可以保护自己。所以,每个人都需要有自己的力量。她一定没有告诉你,她前几日被人推下了荷池。不管是你还是母妃,都不可能时时刻刻护住她。所以,她要有自己的力量,就不能再做一个小小的侍读。”
嘉柔很用力地攥紧小拳头,“等我长大了,我会保护母妃和姐姐的。”自从上次自刺杀事件后,她就磨着皇帝同意,跟着和禄习武。皇帝只当她一时心血来潮,却不知她坚持至今。如今她知道,她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她要求得父皇同意,给她找些玩伴来,培植自己的力量。
楼池月想着保持嘉柔的纯真善良和孩童时的快乐,若是生命中只剩下痛苦的回忆,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贤妃却早早地告诉她皇室的生存法则,权力才是生命中第一序列的。
第二天,当嘉柔笑眯眯地告诉她,不需要侍读了,她已经长大了。楼池月有些傻眼了,心里酸酸的,怅然若失。
“楼大学士,酉时,太子妃东宫设宴,请您务必准时赴宴。”东宫的嬷嬷神情恭敬,但口气不容拒绝。
楼池月恭敬地接下名帖,心下狐疑,还是满口应承下来。照常理推测,东宫应该不会对自己怀有恶意。不过,小心起见,楼池月还是多备了几方吸水性好的帕子,到时候把酒水偷偷吐了,只要保持清醒,她想自己应当能全身而退。
东宫,灯火通明,两排大红灯笼从前门一直通到正殿,透着喜气洋洋。
楼池月一身浅月色束腰藕丝裙,外罩一件大袖绯色宽袍,挽着双桃髻,有一绺秀发抹过额际,脸上蒙了一方绯色纱巾。只露出两弯秀眉,和一双总是垂着眼睑的眼睛。
楼池月略理了一下衣裙,并无不妥,轻轻提起了裙裾,跨过了高高的门槛,步态从容地走进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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