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为你,是为了我自己,你这内疚地毫无道理。”楼池月这硬梆梆的话砸下来,顿时让云正的神采飞扬变得黯淡无光。她可不想简单纯粹的感情里还掺杂些别的有的没的。
楼池月挠挠他宽厚的手掌,轻轻一笑,“我只为你,绽放我的美丽。”
这小妮子,这小妮子。云正被她挠得心神一荡,嘴角弯了弯,眼里盈满笑意。为什么她轻飘飘地一句话,就把他的心填满了。
“快回去吧,这身太监服可真难看。”楼池月撇撇嘴,打趣道。只和云正说了几句话,心里的不安便消散了。前路似乎没有那么黑暗了,她的斗志又上来了。
“你先走,我看着点。”云正捏了捏她有些冰凉的手,放开了她。心下不舍,但他不会拖泥带水。
楼池月起身,看了下方向,正要猫着身钻出树丛,被云正一带,已跌入他的怀中,听到隐忍的怒火,低沉的嗓音满是杀气,“是谁?你这一身的狼狈,怎么回事?”
楼池月心里哀叹一声,还是被他发现了。“裕仁宫的砚墨把我推进了荷池,我会水,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所以我没事,砚墨交待,是钟萃宫的桂嬷嬷指使的。我推测,是因为我找出了那个指使毒害云见虎的太监。”
“好,好,真当我云正是泥捏的。”云正捏紧了拳头又放开,“好个德妃,我会让你痛彻心肺的。”
楼池月拍拍他的手,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我的殿下,人家根本不知道我这后面还有你这条大鳄鱼。”
“我让大哥派两个人来暗中保护你。我常年戍边,这后宫我根本没有人手。”
“不行。”楼池月一口回绝,“你这一动,我马上会多出两个敌人,一个太子妃,一个皇后娘娘。你快回去吧,我会小心谨慎的。”
“你先走。”
楼池月四下看了,没人,猫着腰出了树丛,整整衣裙,独自去了。
云正站在树阴底下,神色晦暗不明,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纵身飞掠而去,竟然不顾是不是会被侍卫拦下。
于他,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束手无策。
那一年,他十七,她十六。他们满心期盼着第一个孩子的到来,结果,只听她嘶声裂肺哭喊,他束手无策地等在产房外,只等来满地的血红和冰冷。她没了,孩子也没了。
那个如桃般灼灼的女子,在一样的年纪凋零了。
五年了,他从来不曾忘记那一刻的束手无策。他拒绝再娶王妃,世人只以为他爱得太深情,他也一直这样认为。直到遇到楼池月,那首词让他惊觉,自己只是陷入那凄凉的心境中不愿出来而已。而那个她,他甚至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他们在一起也只有一年,平平淡淡的婚姻有温馨的回忆,却没有多少惊心动魄让他刻骨铭心。
直到遇到了楼池月。
是的,楼池月。
那个令他惊心动魄的楼池月。
那个令他刻骨铭心的楼池月。
他绝不要,
再一次的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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