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池月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又给另外一个小二一锭银子,吩咐他去买鞋子和帽子,和准备一些其他东西。
“我叫楼池月,你以后若有难处或有线索,可找刑部尚书刘林生或者他府上的二公子刘世杰。他们是可以信任的人。”楼池月严肃地看着他,加重了语气,“这极有可能是一个事关朝局的大阴谋,你不得轻举妄动。”
看他没吭声,眼里的恨意如此明显。
“你如果学不会隐藏你的恨意,你很快会死掉,死人是报不了仇的。再说,你杀几个虾兵蟹将有什么用,真正的主使之人你永远都不知道了。”
胡东目光闪动,显然听进去了。他闭上眼睛,慢慢地,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最后,睁开眼睛,眼里只有疲倦之色,没了恨意。
“这是个做特工的好苗子。”楼池月心下感叹。“看来,郢安王在京城甚至皇宫内都有很深的根基。”
“咚咚”两声敲门,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爷,您吩咐的一应物品都给您送来了。”
楼池月开门,小二带着几个人鱼贯而入,进了里间,很快就把浴桶热水放好,衣物也摆好,退了出去。
这雅间虽然用珠帘隔了两间,不过是为了客人听曲时方便些。楼池月虽然背对坐着,胡东还是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洗完了澡。出来时,脸上红通通的,也不知是热水薰的,还是羞躁的。
他眉眼方正,五官普通,满脸通红,看着倒似邻家的弟弟。这就是他留给楼池月的第一印象。不管以后他做下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没能改变这个印象。
等第二个店小二把东西送来的,楼池月用炭火把他的头发烫焦了,然后剪了,直留到披肩,眉画长了,眉梢微微下垂,整张脸都柔和了。剪了些头发,让他用胶鳔一根根粘上,两撇秀气八字须,扣上一顶儒士帽,一个俊雅的儒生新鲜出炉。外袍的双肩里她缝上了两片牛皮,这样看着肩加宽了,又在他的鞋跟里粘了两寸高的牛皮,这样身材也变了。因为鞋跟垫高,他走路的姿势习惯也略有改变。
胡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脸惊呆的模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变了一个人。
楼池月有些满意地点点头,“你如果跟他们经常接触过,你的声音,说话习惯还有言行举止都要改变一下,还有你这练武的手,一下是没办法了,以后天天拿醋泡一泡,那茧就会脱落了。现在嘛,你等会出去时去买一把书生的君子剑,应该可以糊弄过去。”
楼池月又给了点碎银子,“你可以先走了,出去后找辆马车,好好睡一觉,把这眼里的血丝消了。”
胡东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楼池月,走了。
半个时辰后,楼池月把他剩下的衣物头发什么的卷一卷,提着出了茶楼,上了马车,又回刑部。把那卷东西扔到刑部的垃圾堆里,楼池月直奔刘林生的公衙。
“刘大人,有个通天的案子你接不接。”楼池月把事情经过说了,“这可能是巫蛊案的后续,如果是这个案子前期的准备,这案子都快了结了,剩下的人应该销声匿迹才对。”
“那个胡东的父亲所看到的人应该是镖局运来京郊的,这个人是关键。”刘林生一下抓住了重点,那两个跟镖的高手行为奇怪,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箱子里藏了人,所以一到客栈就要让人出来放风。“我会安排属下去查,只是大海捞针啊。那胡东你是准备让他成为一着暗棋?”
“二公子回来了吗?我想去一趟眉叶山庄。”
郢安王太可怕了,不查清楚,心里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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