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情书?你要跟我表白吗?”沐原格打量着他。
“咳咳,不是我,我只是送情书的。”
沐原格接过卡片,撇了撇嘴,收进口袋里。
“我叫戴钦方,以后在学校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戴钦方露出友好的笑容。
“沐原格,小名,格格。”
吃早饭的时间,学校食堂依旧如往常一般人山人海,打饭的队伍排得老长,食堂的打饭阿姨们忙得不亦乐乎,一天中她们也只有三段时间忙而已。
食堂一角,餐桌之上,围坐着戴钦方,覃立,戴小悟三人。覃立一边扒着饭一边问,明天就是星期六了,可以回家,要不要一起去老王家上网通宵,戴小悟立刻就回绝了他,理由是作为孝顺的儿子,明天要陪亲爱的老妈去逛商场。
戴钦方说明天回趟家,听家里人说亲戚张爷爷生病了,所以得回去看看老人家,覃立也只好作罢,一个人去也没意思。
第二天周六放学,学生们都各自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戴钦方和覃立同行,家距离学校大约有4公里,两人正琢磨着打车回去。这时一个男人开着一辆疾驰的红色的摩托车停在了两人面前,这人是两人的堂哥,刚好路过,说顺便送下他俩,这堂哥皮肤黝黑,一脸憨厚的模样。
“堂哥,听说你最近跟大伯去市外做伐木行业了?”戴钦方找着话题。
“是啊,不过最近这行不景气,倒没赚什么钱,我打算回市里换个差事做。” 堂哥说道。
“回来好啊,堂哥到时候在市里混好了,可要拉我们一把啊。”覃立附和道。
笑谈间很快到了家,告别堂哥后 ,覃立戴钦方也回到各自家中。
戴钦方推开房门,爸妈并不在家中,桌上已备好了几碟还热乎的小菜,碟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戴钦方拿起纸条,上面写着妈妈的字迹:「饭菜已经做好,回来了趁热吃,我和你爸去看张爷爷了,你要在家没事的话,也过来看下张爷爷吧!」
放下纸条,想起了张爷爷,张爷爷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很擅长讲故事,而且有讲不完的故事,记得小时候,自己和覃立没少往张爷爷家跑,嚷嚷着要张爷爷讲故事听,有时候一待就是一整天,最后大人们还得来张爷爷家里找孩子,街坊领居都说这两孩子要找不着,准又跑到张爷爷家听故事去了。
而张爷爷却也不嫌俩孩子烦,反倒很喜欢讲故事给他俩听,他常说这俩孩子机灵,听到的东西都能记得住,是俩聪明的娃儿。
张爷爷原来有两个儿子,可惜两个儿子都死的早,大儿子没读过书,在工地做事,一次意外从高楼上摔下来,抢救无效而死。小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城里有了工作,因为大哥死了,家里的担子都落到自己一个人身上,压力太大,一次喝酒晚归,过马路时不幸被货车撞死,由于两个儿子都没有成家,所以张爷爷没有孙儿,说起来张爷爷其实也挺可怜的。
大概自己没有孙儿,一直很疼戴钦方和覃立,常常抚着俩人头,“乖孙”“乖孙”的叫,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张爷爷身子远不如从前那般硬朗,经常这痛那痛的,大多时间都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因为长大,也很少再去看张爷爷。
简单扒了几口饭,就出门去镇上买了两袋水果,然后向张爷爷家赶去。
一进门,就看到一群人围着张爷爷的床铺,其中爸妈也在,床头坐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把着张爷爷干枯的手腕,这是镇上很有名气的赵老医生,镇上若有人生病,一般都是请他看的。
这时赵老医生松开了张爷爷枯黄的手腕, 将其放好。
“赵医生,您看咱家老头子还救得吗?”张爷爷老伴走近问道,浑浊的双眼充满着疲惫和担忧,老人家年迈,自己都难照料,还要照顾病床上的老伴,生活的多么不容易。虽然镇上不乏有好心人经常帮助老人。
赵老医生沉着面色,拿出一袋烟草,卷了支烟,点燃“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最后向大家宣布准备后事吧。
戴钦方这才注意到,张爷爷眼睛一直是闭着的,就像往常在休息一样,众人的哭泣声中,戴钦方走出了屋子,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换做小时候早该大哭了吧, 他心里想着,走到一颗枫树下,隐隐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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