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份花粉,都承载了至少一名采集者的生命。因此,以其为基础制造的药品或者说毒物,就被称作“桃花劫”。从虚境中挣脱出来的苏夏身上,除了那一朵代表“桃花使”身份的花瓣,还多了这样一小瓶“桃花劫”。
而它的作用很简单,一旦中毒之人对劫主产生歹意,就会立刻失去全身力量,并陷入沉睡当中。并且它的效力极为强大,即使是天命境的垂青者,对此也毫无抗性。至于创世者嘛,那就不可能了。
世界之主或许因人而异,做不到万法不侵,但区区毒物,却是丝毫不害怕的。因为毒物只是针对人,而创世者事实上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而是世界的一部分。
想必有人会问,那我制造一种针对世界的毒怎么算。呵呵,能让世界去死的毒,我们一般称之为天灾。
苏夏,啊不,东邪只给了回忆一息的时间,就立刻把注意放回到眼前的两朵花上。
随着源质的慢慢注入,东邪只感到像是水渗入了沙块一样,源质填补了黄花内部的无数空洞,继而两者缓缓同化。虽然不知道李渊停那儿情势如何,但武者的直觉告诉她,危险的天平正一点点倾斜,如果不再快点,那么终有一刻,天平会彻底倒向灾难的那一边!
东邪全力谷催,黄色花朵一点点变成黄色的液体。这一小团液体在她牵引下,迅速地靠向了最后一朵花。甫一接触,光芒大作。
绿色牡丹“春柳”为主,黄色牡丹“金玉交章”为辅,炼成术,发动!
一朵崭新的花朵出现了,不同于牡丹的雍容华贵,国色天香,这朵新炼成的花却很像东邪记忆中的那种桃花,既致命又无害,若你对这世界没有敌意,它对你也没有危险,而如果你对这世界抱有深深恶念,那它就是夺命的“桃花劫”。
便是在此时,虚无感到了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压迫感,随着第二朵世界花以另类的方式重新归位,他的力量骤然被压制,出力不足十之五六,表面轻松实质上是全力催动的空间裂隙瞬间消失无踪,冰花上已经出现的裂缝也在逐渐弥合。
“这整个都是你的局?!”虚无的声音终于变了。“你知道我在监视着那四朵花,从蓝色花,黄色花被摘下,我本来应该知足。余下两重封印我本可以靠时间去消磨,但你制造了一个假象!绿花即将被摘掉,而能取得唯一剩下的红色花朵的女娃子反而遇到了危险,你在逼我出来!而且是用你朋友的性命?!”
“你知道么,在我们那儿,有句俗话,反派死于话多。你真的说的太多了,如今这个局面,并不是我一手促成。我确实想通过制造我们其中一个人的绝境来验证你的身份,但遇到东邪,她能摘掉黄花,你被我冰封,这些真的都只是机缘巧合。唯一没错的是,你真的是太贪心了。”
“不,你不懂,你知道异类的感受么?你知道被囚禁的滋味么?”老者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突然间像个真正的老头子了,见惯世事,饱经沧桑。“我没骗你们,我是想走的,就在这个世界做个安静地准备越狱的囚徒。比起你,我真的更喜欢这个女娃子,骄傲明亮纯真善良。所以看到她真的有危险,我就没能忍住。哈,真是傻。”
许真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说话,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怨自艾之中,为什么我没看出来!为什么我这么傻还吃了“火炼金丹”!但此刻她听到了老者说的话,突然一下子没忍住哭了出来。
在伤心什么呢?是委屈么,是感伤么,是愤怒么?也许都有,也许都没有,也许她只是想哭一次。
老者看了眼许真,有些心疼,但他还是接着说道:“你不知道我们蠕虫的处境,你们是这样叫的吧。无穷无尽的世界海洋里,我一出生就是个异类。和其他世界不一样的形体,和其他世界不一样的思想,周围世界只有朦胧的思维,但它们还是害怕我。我观察我体内的情况,我从人类这一物种身上学到了很多。我很喜欢他们的生活,所以我压抑了自己吞噬周围是世界的**,决定成为一个人类。”
“但我还是一个异类,就算我努力地学着人类的思维,模仿你们的一举一动,但还是不被人接受。老乞丐,老疯子,这是他们给我的名字。后来造梦机流行了起来,大部分普通人都去过梦中的生活了,留在外面的人都是真正的权力者,因为他们无需做梦就可以过梦中的生活。”
“但有一天,他们发现了我的不同,整个世界的人类都开始捕捉我。我用念力把他们全部杀死,机械兽也因此触发了反叛程序。这些阴狠的人类啊,他们为了防止自己的权力被夺走,就设置了这样同归于尽的后门程序。可惜我不是人类,也不想统治人类。我本来已经倦了,我决定回归本体,去过属于蠕虫真正的生活。”
“然而就是这时候,世界花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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