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片刻后,秀玲开口道:“那高家小姐是个非常难得的好姑娘,她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又那般美丽贤淑。你答应我,等她过了门,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段素顺点头道:“好,我听你的,我一定会的!”秀玲道:“你能娶她,那是天大的福分。我都及不上她的万分之一,唉,我不过是个乡野村姑,江湖女子,身份低微,终究是配不上你的。”段素顺忙道:“不,玲儿,你千万别这么说。你也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是我没有那福气,不能跟你在一起。”秀玲道:“段大哥,你答应我,要好好对待高家小姐,你们两个一定要相亲相爱,幸福美满啊。”段素顺心神暗殇,点头道:“我会的!你跟宗弟,你们两个也要好好的,一定要幸福啊!”秀玲热泪盈眶,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会心一笑。此时,他们所有的烦恼和忧愁消散了。
过了两日,正是初六早晨。段素顺一早就起床了,他洗漱了一阵,穿戴一新,前去清点聘礼,准备送到宰相高大人的府里。段素顺虽是奉了父亲之命而去的,但此时真的要去了,心情倒也坦然起来了。经过前晚与秀玲谈的一番话,连日来的压抑、郁闷的心情已消去了大半,但他心里却也没有那种要结婚当新郎的喜悦之情。吃过早餐之后,段素顺便率队带着聘礼前往高宰相的府邸。太子亲自率队带着聘礼前来,高宰相及其家人早已在大门口恭候多时了。一番礼仪行过之后,高宰相将太子一行人请入府中,然后命下人领着太子的随从到客房去用食、打赏,自己则领着太子到了大厅里。
坐定之后,段素顺道:“高大人,我奉父皇之命送聘礼来。”高宰相道:“还让殿下您亲自跑一趟,真是不敢当。”段素顺忙道:“大人快别这么说,这没什么的。大人是我大理国的栋梁,只恐我礼数不周。”高宰相素知他宅心仁厚,这时见他如此随和,毫无大架子,心中很高兴,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殿下驾临寒舍,若有招呼不周的,还请殿下恕罪。”段素顺道:“哪里,哪里。不敢当。哦,对了,小姐呢?她不在府上吗?”这时,一旁的高夫人笑道:“在在。她正在书房读书呢。殿下稍候,妾身这就去叫她过来。”段素顺忙道:“哦,有劳夫人了。”高夫人便进去唤女儿出来。高宰相道:“殿下大驾光临,小女没能来亲自接驾。还请殿下莫怪。”段素顺道:“不敢。小姐勤学好读,是我打扰小姐了。”说完就跟高宰相聊了起来。过不多时,高夫人笑盈盈地领着女儿过来了。
高雪芝走到段素顺的面前,行礼道:“太子殿下驾临,小女子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段素顺忙站起来,还礼道:“不敢,是我叨扰了小姐读书。”两人又互说了几句客套话。高宰相见他们如此,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慢慢说。殿下快请坐。”段素顺便与高宰相一起分别坐在居中上座两边,高雪芝跟着母亲坐在高宰相这边的下座上。坐定后,高宰相道:“殿下跟小女大婚在即,不知皇上还有什么要吩咐老臣办的?老臣一定竭力办好。”段素顺道:“哦,暂时没有。父皇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没有什么可劳烦你老的。”高宰相道:“就怕老臣这边有什么安排不妥的,到时有失皇家体面,那老臣就万死难辞其咎了。”段素顺道:“大人放心,一定都很稳妥,不会有什么事的。”高宰相道:“那就好。那殿下您对这桩婚事没什么异议吧?”段素顺微微一笑,道:“我一切听从父皇的安排。”这时,高夫人道:“殿下,妾身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段素顺道:“夫人但说无妨。”高夫人笑了笑,道:“先前听小女说,殿下已有意中人,那殿下跟小女的婚事还……还……”高宰相一听,白了妻子一眼。高雪芝扯了扯母亲的衣袖,叫了声“娘”。段素顺听高夫人这么一问,脸上一红。高夫人见状,没等太子作答,就说道:“是妾身多嘴了,请殿下恕罪。”段素顺忙道:“夫人,那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其实……我……总之我现在就听我父皇的,好好准备,到时候迎娶小姐进宫。”说着向高雪芝看去。高宰相夫妇也向女儿看去。高雪芝羞得满脸通红,忙低下头去。
四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高夫人有心让女儿与太子单独待一会儿,便站起来对段素顺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去吩咐下人准备午饭。请殿下稍坐,让小女陪你说会儿话。饭菜准备好后,我们再过来叫你们。”说着向丈夫使了个眼色。段素顺忙起身道:“怎敢劳烦夫人。”高宰相明白妻子的心意,也起身道:“殿下不必客气,中午就留在府中吃个便饭。就怕寒舍简陋,怠慢了殿下。”段素顺忙道:“哪里,哪里。如此就打扰了。”高宰相夫妇听了,都很高兴,一起去了。
高雪芝低着头,脸上一片晕红,娇羞无限,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段素顺首先开口,说道:“先前小姐跟宰相大人进宫,在下有什么怠慢的,还请小姐不要见怪。”高雪芝忙道:“怎么会呢。殿下你……招呼得很周到。”段素顺微微笑了笑,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高雪芝见他不似先前那样子心情郁闷了,却也没有要结婚的那种喜悦之情,料想他多半是为了听他父皇的话,才勉强要娶自己的,于是问道:“殿下,那秀玲姑娘她怎么样了?她还好吧?”段素顺道:“她很好啊。”高雪芝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殿下你跟她……你们两个……怎么样了?”段素顺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便说道:“她嘛,我们两个……其实,我父皇已下旨让我皇弟娶她了。我跟她……唉,我们是有缘无分。”高雪芝早知皇上下旨赐婚的事了,问道:“是不是因为皇上下了旨,你才……殿下才不得不娶我?”段素顺听了她这话,心中一阵愧疚,若不是为了父亲,他的确是不会娶这位貌若天仙的高家小姐的。高雪芝见他低头不语,知道他还没忘了秀玲,便说道:“要是殿下真的不想娶我,那我去跟皇上说,就说我不想嫁了,求皇上收回成命。然后,我再求皇上,成全殿下你和秀玲姑娘。”段素顺一阵感激,忙道:“那怎么可以。我父皇已下旨了,君无戏言!”高雪芝道:“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才会幸福。我……我希望殿下你能幸福。”段素顺心中满是感激,道:“多谢你了,真的不用了。我这次是来下聘礼的,我愿意听我父皇的话,愿意娶你为妻。以后……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你的帮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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