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得乾脆。

【那这件事我们先翻篇，等我回来就和你好好把事情解释清楚。】

【嗯。】

【说好了，別不理我啊。】他加了个“委屈”的表情。

【一个人在河洛晃悠，我会寂寞死的。】

屏幕上跳出个吐舌头的表情，舌尖俏皮地翘著，像她平时耍赖时的样子。

【不止药剂的事，还有好多呢，你自己心里有数。】

【好。】

他知道她指的是那些没说出口的秘密——他的来歷，他对未来的知晓，还有那些藏在“利亚姆”身份下的真实。

【那就暂时……原谅你了。】

后面跟著个“傲娇”的小猫头。

【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吧？】

【当然。】

黑屿川按住语音键，声音放得又沉又柔，混著仓库里隱约的机械嗡鸣。

“月魁，我喜欢你。”

研究中心的房间里。

白月天看著抱著抱抱熊，开心地打滚的月魁。

这傻妹妹，真好哄。

ash又震了震，是白月魁的消息。

【准备先去哪里？】

【先去乌城，去看看晚舟渡。】

【记得拍点照片，我想看。】

【好。】

【我先上飞机了，之后信號可能不太好，到了河洛就给你报平安。】

【等我。】

白月魁回了个ok的手势，简洁利落。

他收起ash时，一位空姐探出头：“利亚姆先生，该登机了。”

黑屿川点点头，最后望了眼屏幕上那个ok表情。

风掠过机翼。

月魁，等我。

等我回来，把所有秘密都告诉你。

你看到的我，或许不完整，但一定是真心的。

不过，那样会不会把她的世界观都给震碎，他不知道，但心中还是觉得酌情修改一下好。

黑屿川踩著舷梯往上走，金属台阶发出“噔噔”的轻响。

刚走到舱门口，就撞见转身出来的刘长剑，

他笑了笑，冲身后的副机长扬了扬下巴。

“小张，带利亚姆先生，熟悉一下机舱，我去做最后的检查。”

副机长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脸颊还带著点青涩。

“利亚姆先生，跟我来吧，机舱分三层，顶层是休息室，中层是……”

“不用那么详细，我的装备都放哪里了？”

黑屿川打断他。

“哦，在货物舱，这边请。”小张在前面带路。

“你也是河洛人吧。”

“是啊，老家在洛邑。”

“洛邑的羊肉汤很有名。”

“有名的多了去了，俺们家可是个好地方......”

小张聊到自己家乡，口音都变了。

货物舱里，黑日的方舱被特製的钢索固定在舱壁上。

旁边的金属架上，放著个长条形的黑箱子。

黑屿川將手指按在黑箱子的一处小屏幕上。

“身份认证成功，利亚姆·安德森，武器匣启动。”

黑箱子的两边展开了四个格子，对称著插著河洛唐刀与手枪。

一看就是艾瑞克给自己准备的。

黑屿川伸手碰了碰唐刀的刀柄，熟悉的冰凉触感顺著指尖爬上来。

也不知道白老板的那把唐刀是哪里搞来的。

看著就牛。

“利亚姆先生，请前往客舱，马上要滑行起飞了。”

小张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黑屿川点头，再次按了一下小屏幕，武器匣自动收回，他跟著小张回到客舱。

坐下系好安全带。

“银鷲-9號马上就要起飞了，请系好安全带。”

没过一会，引擎陡然拔高音量，从低沉的嗡鸣变成震耳的咆哮，银鷲-9號缓缓滑向跑道。

窗外的景物开始往后退，越来越快，像被揉碎的色块。

黑屿川靠在舷窗边，看著久川市的轮廓越来越小，最终飞上云端。

机身微微一抬，失重感传来的瞬间，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这是他两辈子第一次坐飞机，比想像中要平稳，只是耳膜传来阵阵胀痛。

还真和电影里演的一样。

他拿起了桌子上准备的口香。

清凉的薄荷味充斥口腔，隨著咀嚼，耳膜的胀痛也好了许多。

哪怕科技进步，坐飞机时耳膜会疼这点，从一开始就没变。

飞机衝破云层，阳光灌了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

机身稳定下来，空姐推著餐车过来，声音温婉。

“利亚姆先生，需要喝点什么？有河洛的明前茶，也有冰镇的酸梅汤。”

“那来杯茶就好，谢谢。”

他调了调座椅，往后仰了些，目光落在前方的航线图上。

银鷲-9號正朝著河洛的方向，平稳地飞行。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薄荷的凉劲还在舌尖，阳光透过舷窗落在脸上，暖融融的。

休息会吧，到了乌城，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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