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受到易晓菲颤抖的身躯,她的手抚着我的额头,给我带来了一丝温暖,泪水滴到了我的头发上。“菲菲,我真的朝自己插刀了吗!”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你到底咋了嘛!”她泣不成声。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总感觉上面的日光灯棍儿一会儿是一条,一会儿又变成两条,眨一下眼的时候就只看到一片黑暗或者再加些许金色的星星点点。这一天,来看我的人很多,第一个来的就是蓝斌,他今天话很少,见到我女朋友后则更显出一丝愧疚,其实我觉得没这必要;接着是曾博奇和几个女同学,他们看着我的样子,个个都面带愁容,有几个还一直问我为啥想不开,我简直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伤口的疼痛在生理上也告诉我不能多说话,我难受极了。
傍晚时分,易晓菲出去给我买饭了。导师冯一品来到了我的病床边,他面无表情,只是将一个果篮放在了床头桌上:
“说吧,你想干嘛,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做傻事——你是嫌事儿还不够多吗!”
“冯老师,如果我告诉您,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因为上次张巧巧的事儿,您能相信我吗?”
冯一品听到我的话登时警觉地站了起来,他眉头紧皱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还和张巧巧的事儿有关?不会吧,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与其说是否定,还不如说是冯一品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那老师还记得,上次我在您家吃饭时尚和老师说过的那一番话?”我已经显得很平静了。
恰恰相反,现在冯一品却汗如雨下。他脱掉了风衣,甚至把掖在裤子里的衬衣也拽了出来,他来回不安地走着,最后背对着我停在了窗前。看着即将隐没的夕阳,他深吸了一口气:
“保家啊,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不会对我说谎,”他又转过身来,“我感觉,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当然,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你可真的遇到麻烦了!”
“什么麻烦,我男朋友有能什么麻烦?他到底怎么了——你又是谁?”易晓菲提着保温饭盒走了进来,她又恢复了风风火火的样子。
冯一品看了看我,又迅速地看看她,嘴角露出一丝生硬的笑容:
“这位同学你好,我是来保家的老师,我叫冯一品!”
易晓菲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唐突,马上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就是喜欢她这直率泼辣却又知书达理的性格。
“哦,您就是冯老师!来保家经常提起您——可现在你看他????”说着她捂着嘴忍着泪又出去了。
“唉,保家啊,说实话,你们这些人大老远来读书确实不容易,千万照顾好自己,唉,也怪我,我这个老师当得不称职,没能真正关心起你们的生活,我???????”
“冯老师您别说了,你越是这样说,我心里越难过,”我又激动地坐起来,伤口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还是及早解决吧——不然,我真的想死了,我支撑不住了”我真的有点想哭。
“嘶——哈,说得对,”冯一品整顿了一下面容,“也就是说,你昨天真的不是——呃——自杀?”他严肃地问道。
“我敢打百分之一千的保证,我昨天出事之前一直都很正常,也很清醒,直到看到那个‘东——西’!”
“该死!”冯一品握紧了拳头,“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狗东西,祸害了这么多人!”
“冯老师,我心里堵得慌,我只想为出事儿的同学讨个说法,没想到自己都被?????”我实在是委屈,刚想偷偷流出些眼泪却发现易晓菲正在门口望着我。冯一品看着我们俩,又低下头叹了口气:
“唉呀,没办法了,看样子又得麻烦我的老伙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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