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之后我大吃一惊,原来这个秃子所谓的“师父”居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留着披肩发,穿着也很时髦:青紫色的外套罩着乳白的羊绒衫,皮制短裙下穿一条黑色紧身打底裤,脚踏一双酒红色高跟鞋;明显是搽了粉,而且涂得过多,因为已经起了一层腻,紫葡萄似的大眼珠上,睫毛被刷得又弯又硬;画着卡通图案的发卡把平直乌黑的头发归拢在耳后,凸显出略微宽阔的额头;嘴唇稍薄,显得有点刻薄;她有着纤巧柔美的手型,十指却涂上了黑色的指甲油,让人感觉有些“非主流”。
秃子在她跟前点头哈腰的,使我突然想起了清末慈禧和李莲英的故事。蓝胖子则显得有些不安,一会儿看着她,一会儿又环顾周围。
“师父,嘿嘿,这是我朋友。”秃子笑着说,蓝胖子也喜笑颜开地要和她握手。
“嗯,见过了!”这个女人冷冷地说,根本没理会蓝斌以至于蓝胖子尴尬又气愤地撇着嘴。看到这场景,我也有些恼怒,感觉这个女人太张狂了。
秃子的“师父”显得很懒散,她向客厅一头的神龛上插了几支香拜了拜,然后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软沙发上,秃子弓着腰给她递上一支烟并点着,她吐出第一口烟之后,傲慢地看着我们:
“说吧,啥事儿,本仙姑还忙着呢!”
我都快看不下去了,我想扭头就走,我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类半吊子。蓝斌拉住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冲动,接着他开口说:
“嘿嘿,这个,大师——哦不不不——仙姑,我们今天有些事儿要请教您,您看·······”蓝斌的口气也显得很谄媚。
“胖子,你以前见过她?”我在耳边轻轻地问他。
“嘘——你别多说话!”蓝胖子好像很谨慎的样子。
“这不还有一位吗,你们俩一块儿的?”女人好像是在用鼻孔哼着话。
我听出这话是在说我,就立马站了出来:
“没错,其实,今天来找您就是因为我的事儿!”
“嗯嗯,对,是我带他来找你的”蓝胖子没好气地看我一眼,赶紧说道。
“仙姑”很不耐烦地看着秃子,
“到底谁找我——你们是逗我玩儿的吧!”
此时秃子看着我俩,他也傻眼了,因为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把这件事的经过以及我们的目的告诉他,秃子显得很慌张,装模作样地嚷着:
“呃——你们两个,有事儿说事儿,别在这儿胡扯啊!我师父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接客人的!”秃子刚说完,就赶紧捂住了嘴。
“放屁,你妈才接客呐!”仙姑很是生气,“行行行,有话赶紧说吧,待会儿我还得去逛街呢!”
这次,我抢在蓝斌前面,并且没再让他多嘴。我把我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这个“仙姑”也听得呆了,等我说完后,她又迅速地合上嘴,眨了眨眼睛:
“啊——我知道了——嗯,你这事儿的确挺闹心的,这样吧,你想让我干嘛?”
“我想请您帮我捉住这只鬼!”
仙姑又点起了一支烟,一只手托着屁股在屋里来回踱着步,若有所思。
“师,师父,是不是有难度?”秃子的头随着她的身影来回徘徊。听到这句话后,她立马扭过头,狠狠地瞧着秃子,
“我说有难度了吗?你还不赶快给客人倒茶!”
蓝胖子一直把头缩得又低又矮,弄了半天我才搞懂,原来他一直在盯着仙姑的“美臀”,直到人家乍一转身,屁股差点扫到他眼毛。
“好!我这人也是快人快语,没得说——人在江湖,靠的就是义气——先付一千块!”仙姑倒显得挺爽快。
我当时就傻眼了,我看着蓝胖子,希望他能和我一样惊诧,可他却先看了仙姑一眼又看着我说:
“给吧,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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