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写字吗？”李叙继续问。

“浑身都僵了，手指根本无法握笔。”陈阿姨愤怒地说：“你说，是哪个缺德的，干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李叙连忙安慰陈阿姨：“您放心，大凡有一点线索，我们都会尽力去查的，凶手绝对跑不了。”

“但愿能找到凶手。”陈阿姨哀怨地看一眼床上的顾宏涛，低头抹泪。

李叙心知顾宏涛的状况不容乐观，他也不想久留病房影响病人休息，于是快速拿出本子，打开，将预先准备好的几个问题一一抛：“陈阿姨，我问几个问题，您补充，顾先生如果觉得是，敲一下手，如果不是，就敲两下，您看可以吗？”

“可以。”陈阿姨点头。

李叙开始发问：“据调查，你是做皮草生意的，在生意上您是否有仇敌？或者有怀疑的仇敌？”

“没有，我们夫妻一起做的皮草生意，公司业务主要业务靠我，他比较轻松，一半时间都在外头玩。”陈阿姨直接替顾宏涛回答：“我们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大家账目往来都是钱货两清，偶尔有些纠纷也是我们吃亏了事，所以生意上并不存在什么仇敌。

“冒昧问一句，顾先生有没有比较亲密的女性朋友。”李叙试探性地问。

陈阿姨看着顾宏涛说：“老顾最喜欢泡的地方是，里头都是喜欢唱戏的人，他和谁都处得不错，没见过他和谁走的特别近。他的戏迷朋友我都见过，常来我家吃饭聊天，有男有女，但绝对都是正常关系，这个我可以替老顾保证。”

李叙看向顾宏涛，他眯着眼看不出情绪，但是他的手掌抬放了两次。

“对了，真说和谁闹过不愉快，那就是我们家隔壁住的葛老头。”陈阿姨回忆起来：“有回我回家，他们两个各自站在家门口争论，吵得面红耳赤，葛老头还说了句‘你好自为之，否则谁也救不了你’。自此之后，葛老头就再也不和我们打招呼了。”

“他们吵什么？”李叙问。

陈阿姨回答：“鸡毛蒜皮的事。好象是开门的时候互相撞了一下，就都没给对方留面子。我也是听老顾事后说的，这事他还气了三天没吃饭。但是为了这种小事就要害人，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李叙回头看顾宏涛，他的手敲了一下，表示确有此事。李叙翻到本子的下一页，继续问：“顾先生，您能够回忆一下，在您被害那天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说到被害那一天，顾宏涛的眼睛突然瞪了一下，他的手胡乱地摆动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您别激动，不想回忆不要勉强，身体要紧。”

“没关系，他很快能平复的。”陈阿姨走到顾宏涛面前，亲拍床沿，嘴里像哄小孩一样轻轻劝慰，果然，顾宏涛很快就安静下来。然后，李叙看见顾宏涛的手敲了两下，顾宏涛否认了当天有奇怪的事情发生，那么他刚才激动只是因为回忆起案发当日的事而情绪激动而已。

“就这些问题了，今天真的打扰了，您多休息，一切都会好的。”李叙合上笔记本，准备告辞离开。

“我有个问题，能问吗？”夏南突然问。

“你是想问老顾有没有买保险吧？”陈阿姨叹口气说：“保险有，受益人是我们的一儿一女。还有，我们的皮草生意做的很好，没有生意上的纠纷，收益稳定。我们炒股，也不好黄赌毒，更不需要通过骗保来维持运营或者生活。”

夏南心想，这是有多少波人来问过话了，陈阿姨都达到对答如流，不问自答的地步了。她搔搔头皮，抱歉地说：“其实我是想问，顾先生是食客吗？”

陈阿姨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了：“对吃的方面老顾是有些讲究的，但是没达到吹毛求疵的地步，他吃的也是写家常菜和电视里的推荐菜馆。”

“平时顾先生吃饭都是回家吃吗？”夏南继续问。

陈阿姨回答：“一半一半吧，有应酬，有戏剧社聚会，有老同学聚会什么的就外头聚餐，反正一半时间在外面吃倒是不假。”

“有专门的菜馆吗？”夏南最后问。

陈阿姨摇头：“不固定，就是看推荐，哪里好吃就去哪里。”

“了解，”夏南点点，没再多问。

两人打过招呼离开12-9病房，只见服务台边又有人在询问顾宏涛的病房位置，被护士一顿臭骂：“还让不让病人好好休息了？真是没完没了！照顾病人的家属也要休息的呀，你们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

李叙认出那个挨骂的是侦探大会上认识的吕沐谦，两人对视，互相微微点头算打过招呼了。于是，李叙匆匆走过去，进了电梯厅等下行电梯，还能听见护士的抱怨声。

“怎么想到问吃的事了？”李叙问。

夏南看着电梯灯回答道：“如果顾宏涛从前是个老饕，可以查查他专吃的菜馆有没有问题。不过，现在看来，他也不过是到处随便吃的普通吃客，算不上上陈的美食家，我们离变态厨师或者美食家又远了一大步。”

“你真想多了。”李叙耸耸肩膀，走进电梯，按下二十一楼的按钮。

“还要去哪？”夏南奇怪的问。此刻电梯门打开，是外伤住院部。

两人挤出电梯，同样直奔护士台，前脚刚碰到咨询台，护士先发了话：“你们是侦探吧？来调查案子？”

李叙点点头，刚想问病人住哪，就被护士打断了。

“病人家属说了，该说的都说了，不再接受任何调查。”护士从桌子上拿出一个信封摆在台面上：“他们要说的所有话都在信封里了，你们自己回去慢慢看吧，别再一波一波赶过来凑热闹了，病人需要休息，请你们体谅一下。”

李叙尬尴地说：“多问一句，病人情况如何？”他眼尖，看见护士手边摆着一摞一模一样的信封，估计就是为这些来问案子的人准备的。

护士不假思索口气讽刺地说：“深度割伤，肚子上的肉整块被切成肉片，内脏都能看见了，你觉得会好吗？”

“替我们祝患者早日康复！”李叙拿过信封不在多言匆匆离开。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