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条小路,会直接通往对面大山里的奶奶家,小时候随着大人们走过多次。小时候村里车少,很多人赶集都是走小路。整个小路也就十里的路程,走得快的话半个多小时的样子。
张军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天快黑了。你要走夜路?”
“我有些晕车,想走一走,空手走路也快,一会儿就到了。”
车停下来,打开车窗,我真的看到了那颗古树下的老房子前,站了一些披麻戴孝的人,屋壁上贴满了白色的挽联,一种浓浓的纸钱和焚香的味道,扑鼻而来,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三年前我堂姐死的时候,我在堂屋里守了两个晚上,那种纸钱与死人的气氛,几乎可以说是刻骨铭心。
“不下车吧。我送你到家。”李伟胜说了我上车以来的第一句话,说着又看了我一眼。
我头皮一麻,再次明确地感觉到了心里的不安,他的眼神怎么那么阴冷!
只是……天快黑了,我真的要去走夜路吗?
正犹豫中,从那死人的老房子里,走下来一个人,他远远地看了我们一眼,似乎怔了怔,随即又往小路走了下去。
一定是前来吊唁的村里人!
我心中一喜,不再犹豫,道谢之后下车追了上去。
这条小路是下坡的路,笔直的下河,然后沿河走一段,再笔直的上一道陡坡,便到了村里了。
看着那个人似乎走得不紧不慢,但我追下去的时候,他竟然已经下到半道了,而等我下到了半山腰时,他却已经快下到河边了。
明明我追得有些急,但怎么都好像追不上一样的,我内心十分惊讶他的速度,同时又感觉笔记本电脑挂在肩膀上太过沉重了,累得我气喘吁吁的。还好他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衣服,看上去在一片暗青色的林荫里很显眼,一直在我的视线里没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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