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大方的乔医生,这时还有几分扭捏,只好走过去看了一下,突然轻声喊了一声:“楼叔叔,你怎么把大拇指削去了半个?”
“削苹果削的,你赶快给我包扎一下!”引他来的护士机灵,看来人与乔医生熟悉,已经推过来一辆白色小车,半人高的上架里放着一应器件与药品,连声说她是外科的,让她来处理。跟着就麻利地把他的大拇指包扎起来了。
这边,乔医生已经把处方开好,让男人在办公室里坐一坐,她去交费拿药。男人摇摇头,又冲在一边扫地的江龙点点头:“扫地的,你去拿吧!我在这里坐一坐。”跟着掏出香烟来,就坐到乔子琴的椅子上。
办公室另一个医生找个借口走了,把乔子丹留在办公室里,更觉得尴尬,因为这个人是他没有过门的老公公楼宇,尽管他们都国外留学过,开明且有文化。但是,未来的儿媳妇是个内科医生,伤到手的未来老公公找来包扎,实在有点离谱
周围没人了,乔子琴又拉下脸来:“楼会长,这医院又不是我开的,你手破了,干嘛来找我呢?”
“我怎么仅仅是手破了?是削掉了大拇指。你也不问问为什么?”楼宇严肃地说。
她看见情况是蛮严重的,不得不问,到底为什么?
看到没人了,楼宇才说:“为什么?为了削指明志!”
“明什么志?”
楼宇说:“我知道,你对我不痛快呢!从小看着你长大,我们是街坊邻居,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你叫楼叔叔长楼叔叔短的,现在都叫起我会长了,以为我真的是汉奸吗?我的皮是黄的,可我的心是红的……”
乔子琴扭头向着窗外,什么话也不说。楼宇左手掏出口袋里的一封信说:“儿子来信了,说你要与他解除婚约,是不是?”
乔子琴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楼宇桌子一拍:“小琴,我们楼家哪一点对不起你?你与我儿子是自由恋爱的,你要上大学,你要出国进修,我哪点没支持?包括你到这医院当医生,都是我给你解决的。现在你站稳脚跟了,翅膀硬了,就要与儿子解除婚约,就不认我这未来的老公公了?为什么?”
“你去问问我父亲就得了。”她喃喃地说。
“问你父亲?那有什么用?你连家都不回,更不用说到我家去跟我说明白了,所以我才到这里来问你,而且制造了血淋林的伤痛来找你,就想问问你为什么?”
“问你自己!”文弱的乔子琴却果断地说。
听她这样说,楼宇不以为杵,反而笑了起来:“呵呵!有志气,有骨气,我知道你的理由,你以为我就不爱国?你以为,我真想当汉奸?告诉你,我这个汉奸是来向你们抗日爱国的青年人通风报信来了。”
乔子琴听到啪的一声,有什么纸质的东西甩到桌子上,回过头来一看,一个破旧的赭色的日记本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疑惑地捡起来匆匆地翻了几页,神色大变:“这,这是哪来的?”
“哪来的?中午我还在家里吃饭,日本军曹就来传呼我到日军司令部去,让我给他们翻译这本英文日记。”楼宇悠然坐下,想看乔子琴的反应。
“你给他们翻译了吗?”乔子琴急切地问。
“你说我要不要给他们翻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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