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来了一个人,正是那任剑南。他面无表情,不悲不喜。
那秦山岚听见人声,喜出望外,只是却不见苏小姐,眉头大皱,心下恼怒,强压下脾气,正色说道:
“任叔,苏小姐在何处?”
“我家小姐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多谢秦公子关心。”
任剑南平日冷言少语,说这么多话,似是有些不喜欢,皱了皱眉头。
“哦,家父听闻小姐上火,命小子带了一些温凉药膏补品,小子想当面送给苏小姐。”秦公子这表面功夫,还是挺到位。
“不必了,多谢好意。各位请回。”
“额。”这秦山岚心下那个怒啊,你们是大商号大户人家不错,可这是小爷的地盘,尔等也如此不给脸面?
这任剑南平日不喜应酬说话,此时竟给秦山岚弄得接不下话。
“哈哈,这样啊,那小子便先行告退,一干药物补品小子吩咐店家留下便是,任叔叔保重。”
这秦公子只好自个儿打了个哈哈,灰溜溜的走了。只是他眼底那丝阴狠,是被任剑南看了个通透。
要说这任剑南的来历,可是不小。
在那社稷不稳,天下大乱的太平天国末年。
苏南有绝代剑客,唤作傅雨平。其人嫉恶如仇,不管是清军抑或太平军,但凡有为非作歹,欺负民生之辈,此人会先发礼函,曰尔作恶太多,某将替天行道,将于某月某日某刻取尔性命云云。第一次收到此函的,是苏北一个大户,其人为了讨好太平军,搜刮民脂,甚至强抢妇女,送往那军营。
收到书函之日,那大户勃然大怒,却查不到是何人所送,就不聊聊之,没当回事。
彼日彼时,此人就那么出现了,似乎真是上天派来时间行走的修罗。
那一夜,月不圆,但明亮。风不急,却雨大。
一顶草帽,一笠蓑衣,一个人影。就那么出现在大户家门口。
是日,苏北发生惊天血案,黄大户一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只留了妇孺老弱,其余平日欺负百姓者,上至黄大户,下至打手家丁,统统被杀,一剑封喉,并无其余伤疤。在黄大户死的堂屋墙上,银钩铁画,留了两个大字:雨平。
有道是:雨伏朝寒愁不胜,古今哀怨我来平。
傅雨平,就那么出现了。
若说杀这黄大户,不能显示他修为出神入化。
那在他出道第二年,太平天国的一个重要领袖,因为欲与洋人勾结,出卖国家,不知怎地,被他发现。也送上此函。
彼时傅雨平已颇有凶名。那领袖是吓得吃不香睡不着,召集所有部下,广纳江湖精英,把自个居所围了个水泄不透。
还是那顶草帽,那笠蓑衣,那个人影。
他首先发难,一柄细剑,刷!刷!刷!刷!配合一种诡异的步法,那几十个江湖人士,竟是纷纷倒地,摸他不到。
只是此次他却并未乱杀无辜,只是取了那天国领袖性命,留了招牌:雨平,便扬长而去。
因他杀之人,是太平天国重要人物,且当时其人阴谋并未败露,遂自那日起,整个天国头号缉拿对象,便是他傅雨平。
双拳难敌四手,终是在一场追捕战中,被洋人的火枪打中,勉强逃脱,已是强弩之末。
也是他命好,或者说与苏家有缘。当时苏牧的父亲正好行商路过,看这汉子铁骨铮铮,动了恻隐之心,托人使了一招金蝉脱壳之计,交了一具不相干的尸体,助他脱身。
也不知是否因为心灰意冷,还是悟通了这世间恶人杀之不尽。
他一代剑客,傅雨平,便隐姓埋名,在苏老爷家里做了一个普通家丁。
这任剑南,便是他自一户人家要过来领养的义子。将一身本事,悉数传授,只是他那独断狠辣的心肠,任剑南却是没有学到,也正因如此,导致了一桩令他至今耿耿于怀的心事。
男儿当决断。
任剑南可说是和苏牧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名是仆从,实则好比双生弟兄。是以苏老爷才肯放心,把自家闺女交给他保护。
那傅雨平的江湖经验,自然是倾囊相授,加之任剑南也是人到中年,怎么会看不出那秦公子早有异心?
表面说道:
“慢走,代任某问秦掌柜安好。”心内存下戒心。
那简担一听什么坎龙啊兔的,什么黄泉煞,感觉好生熟悉,却又真的不知,心下暗想,嗯,是有些孔老倌儿的风格。
也不打断,继续望着前方的光头卤蛋。
那杨教头继续说道:
“当日玉手张留了这两句歪诗偈语,便匆匆走了。留下我等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儍瞪眼。”
讪讪一笑,
“不过经过此番事故,哪怕那高总办是留洋回来之人,也已经确定此事定然与风水鬼神有关,只是却不知去哪里找到那能破解的高人。”
简担听了,接话:
“没人去追那玉手张么?追到问他不就行啦!”嫩声嫩气。
“哈哈哈,小娃娃,自然有人去追,可那家伙出门拐个弯儿就没影啦,至今都寻他不见。”
“啊哦~!”
“就在我等一筹莫展之际,第二天大清早,突然来了那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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