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讲述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故事的一开始发生在我的老家——方期,那是一个小地方,虽然环境很好,可建在山上,交通不便。所以....我想....你们一定没有听说过。
连着的好几座山,建立着稀稀落落着石砖小屋。虽说每家人相距都挺远,但其实相互间都经常往来。这应该算是一个村落,居住在山上每一个人都有着同样的姓氏——粟,当然凡是都有例外,这当中便有我...外婆膝下无儿,生了两个女儿,我的姓,也自然跟了父亲。
爸妈从农村到了城市,后来很少回老家看看,直到一个电话打来,方才打乱了他们平日里忙碌的节奏。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能让这两个工作狂抛下事务开车直奔回村子,恐怕是死了人。果然如了我的预料,渡了河,爬了山之后,我看见了一具已经被关在冰棺里的尸体。
记得有一个脑经急转弯,说是一个人吃了苹果,后来他死了,这是为什么?
答案是人都会死。
这自然是人人都懂的,不可能每一个老人家都长命百岁。所以知道是曾祖母时我并不感到意外,只是伤感罢了。幼时是外祖母养育我,虽然如今都不记得了,但妈说她待我很好。血缘的关系毕竟是无法脱离的,所以眼泪往下掉时,也没人说我这么大了还哭真不像个男子汉。
我并没有多看曾祖母的尸体,因为害怕。我这人其实胆子挺大的,蛇啊,老虎啊,耗子啊,在我眼中非但不恐怖反而十分可爱。但我就是怕鬼,我不看鬼片,不看灵异小说,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怕。
不知道你们看见过尸体没,超过了半天的那种,嘴唇发紫,面色青的吓人。即使没有直接触碰也感觉得到那种阴冷的气息。那是电视的特效团队无论如何也做不出的。看了第一遍,我便不想再看到第二遍。但何奈冥冥之中,仿佛就是有人推动...
我的表姐任盈,虽然和《笑傲江湖》中的任盈盈只有一字之差,可她并不是什么侠女。任盈比我大两岁,现在读大二,她和我正好相反,她害怕很多东西,但就是不怕鬼——一个无神论者,有时候我非常羡慕她,至少她不会在走夜路的时候一直抖抖索索。
“曾祖母走的时候是笑着呢。”任盈对我说。“很安宁的离开了啊”
我的心脏无法抑制的用力一跳
村里的传统,家里有人死去的时候,不应用死来形容,而应该用离开或走....我的关注点自然不在这上面,我所在意的是那个笑字。
虽然只有短短两秒,但我记得非常清楚,躺在冰棺里的曾祖母是面无表情的。
我再次走向了冰棺,躺在里面的老人乌青着皮肤,但唇角,却是显而易见的向上勾起。或许是内心作怪,那笑容不觉得有丝毫安详,反倒是有些诡异。我不由的打了个哆嗦,虽然心中告诉自己是错觉,但还是忍不住害怕。于是我第二次远离了那个棺材。后面的两个小时我和任盈还有几个小娃子缩在房间里看电视。很多得到消息的大人也匆匆赶到。待在曾祖母院子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十一点,作法试的和尚也带着他的徒弟来了,这当然不是真正的和尚,要是剃个光头便是和尚的话,那么我的小舅舅吴克也是。我们被大人从屋里叫了出来,穿上了白色的孝服。和尚拿起了家中的族谱,开始念出一个个名字。我的年龄不小,但是辈分却是最小的那一个,所以和尚是最后一个叫上我。
“子孙以到,请愿。”和尚说,按照着族谱上念的顺序,我们开始排好队,一个一个的在冰棺前跪下,作揖。很多小孩子不懂什么叫做死亡,这样的方式令他们感到新奇,在下跪时他们嬉笑着,很是开心。
直到轮到小舅舅....小舅舅只有半岁,他娘以前是个大龄剩女,三十七八才结婚,快到四十岁的时候怀上了小舅舅。这么小的年龄当然不可能自己作揖的,所以便由姨外婆抱着他。但只是刚刚靠近冰棺小舅舅便开始哭,他哭得很大声,我离的有些距离都觉得魔音穿耳。
姨外婆怎么安抚都不行,她被很多人看着有些窘迫,走到了一旁想让小舅舅停下,可是才走几米的距离,小舅舅的声音便停止了。要不是脸上因为剧烈哭泣而导致缺氧发红的话,或许姨外婆会认为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她只好再次抱着小舅舅走到冰棺前....你们应该都猜得出来,没错,小舅舅又哭了。很奇怪不是吗?我当时也很奇怪,不光奇怪,还感到害怕。当然害怕的也并不止我一个。农村里的老人还是挺多的,迷信嘛,在所难免。他们说话又往往不知道降低声音,所以和尚的念经声很快就被盖过去了。
在许多鬼故事里,小孩的灵性远远超过大人,他们能看到许多大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说....鬼...我在后面看不到小舅舅的眼神,但我想,他一定是望着棺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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