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孤剑道:“据说凌青、林战两位前辈也会前来助一臂之力,幽静玄前辈也会相助,那么一来白拒诏绝不会敌得过如此之多的高手。”
楚镇天叹道:“这几位已先行出发打探消息了,不过幽兄至今未有回信,却不知去了何处。根据下属汇报,天冥教总坛尚未有动向,白拒诏应当还未离开。”
看着周围热情洋溢、充满信心的年岁侠客们,忽视了老一辈眼里的阴沉与愁苦,楚镇天明白,接下来的一战该是怎样的苦战,他也知道,绝不会再有任何援手了,高高在上的武皇陛下给予了武人自由,却比谁都希望他们消失,而这一次之后,他的愿望或许就可以实现了。
不知何时天色暗了下来,雨水洒落,渐渐形成了涓涓细流,冲刷掉了地上的每一滴鲜血。
雨幕之中,金弃道长走了两步,看着不远处的龙邪,这个从始至终不发一言而又没有丝毫情绪的人,来到这人间究竟是为了什么?
龙邪似感应到了身后的目光,微微侧身颔首示意,便如一陌客穿过了战场,雨水本不应打湿他这种境界的人,可他却好像毫无防备一般,混着雨水与泥浆逐渐远去了。
他是不是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他重要的人也因杀戮的洪流而逝去,所以他才会这样失态?
金弃怔怔想到,他很想了解龙邪身上的秘密,但却又放弃了这个想法。所有人都在内心深处隐藏着什么,或喜或悲,或是一段往事,或是痛苦的追忆,他也同样如此。
雨更大了。
起了风,豆大的雨珠打在人脸上生疼,来往的各派弟子努力的分辨出各自死去的同门,来不及悲伤,就已被雨水冲刷了。
李孤剑因真气耗尽而脸色苍白,此刻走近了城门,只见那阴风长老唤出的天冥寒流所造成的冰霜已渐渐消融,冰水混着雨水流下,竟让人不寒而栗。
好在这一场大雨也浇灭了正在起火的城内,行人匆匆走过,幸存下来的人开始三三两两聚在了各酒家,大笑着谈到自己是如何如何,又有哪个倒霉鬼倒在了他的刀下。
回到楚府,迎面走来的是一妇人,眉间带着几分愁绪,此刻一见李孤剑,顿时长舒一口气,道:“剑儿回来了,快回房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休息。”
说着又指挥着旁边的下人准备膳食汤药,边拉着李孤剑来到了屋内,边抱怨道:“你那舅舅怎想的起来让你也去如此混乱的地方,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又该如何是好!剑儿,你没受伤吧?”
李孤剑笑嘻嘻道:“舅妈,那些三脚猫功夫的家伙可伤不了我,你就放心吧!”
“要是你和你表哥一样,喜欢读书多好,练什么这劳什子武功,整天打打杀杀要是受了伤怎么办?都是你舅舅……”
见妇人又开始抱怨起了楚镇天,李孤剑道:“表哥呢?这次来我倒是还未见过他。”
妇人回答:“他呀,也是个没性子的,前些日子跑去京城了,说是以文会友,真是愁死我了。”
李孤剑又劝了半天才将妇人送走,心中所想的却是今天这颇为奇怪之事,他实在不能想明白,白拒诏宁可牺牲如此多的手下也要这么做,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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