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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迷雾、第六章 前方的人

迷蒙着双眼,方辰摸摸索索的从床上爬起,左右四顾。

恩?寅时。今天大叔这么早就出去了?方辰有点奇怪。

嘿嘿,不管了,今天可是他去书塾上课的日子,方辰麻利的从破木柜李翻出自己最干净的衣服,从后院的小沟渠中舀起三瓢水,一阵洗漱。用周云儿去年送个他的小布带好好地绑了绑自己的齐肩发。

踏踏踏踏地踩着土路,看着天色慢慢的开始蒙蒙的发亮。

方辰,欢快的向小山村的方向跑去。

嘿嘿,看尔轩那个混蛋怎么想,恩恩,放学揍他丫的。看他还能在欺负我不。 方辰欢快的想着。多年不能修炼带来的痛苦,多数来自于自己的失落感,损友聂尔轩就是其中的一个。大家都知道方辰不能修炼,随着慢慢的长大,小伙伴们也慢慢的更加在意这些。要不是方辰从小便比同龄人更加壮实,说不得他要受些欺负。聂尔轩作为方辰的第一损友,怎会不在其列。

所以一般都是聂尔轩一帮混小子笑话方辰,周云儿虎着张脸护着方辰。

早秋的早晨清冷且干燥,晨风阵阵,拂着方辰的脸,带着欢快,方辰在山村的小山路上走着。

随着时间的推迟,一丝丝的不寻常开始显现。

多年山村的生活给了方辰超乎常人的灵敏的感官。空气中的木柴烧焦的焦糊味虽然很淡,但是依旧被方辰清晰的捕捉到了。

昨天村里难道办篝火了?没听大叔说啊。方辰奇怪的狠狠地吸了吸鼻子。确认自己没闻错。

村子起火了?脑子里不由得产生这样的念头。方辰的脚步瞬间加快,疯了似得向小村跑去。

翻过这个小坡就到了。到底怎么了,这里的焦味更重了。

方辰的心里有着一种深深的不安,不安像野兽般死死的盯着他,择人欲食。

早秋,晨曦之下,小山村静静的躺在了这不为人知的无名山的山脚下,安静,毫无意思的生气,有的只是,烈焰存在过的痕迹,黑色的焦糊遍布着这用土砖泥瓦搭建起来的小村。

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10岁的小方辰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胸口里仿佛藏着一条绝望的蛇,蛇绝望地死死的勒着他的心脏,死死的勒着,以至小方辰无法呼吸。

之前那脑海里的小山村不再,有的只是眼前这黑色的,焦糊的,杂乱的 ,不熟悉的,让他绝望地,这一地的废墟。火焰已经熄灭,在方辰眼里小山村仿佛一夜之间便被移平。

方辰一瞬间仿佛失掉了灵魂,如行尸走肉般的向这片废墟走去。

瞪大着自己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方辰牵动了下自己的嘴角。

“老爹!”“大婶!!”方辰的宛若嘶吼一般的喊叫声传遍四野。疯了一般的奔跑,恐惧弥漫在方辰的心中。

“村长爷爷!你们都在哪里?我会乖乖的。不再乱胡闹。”方辰冲上一个废墟堆,狠狠地跪下来。

啪嗒,吧嗒。泪珠砸落在废墟之上。无尽的伤悲包围了方辰。

这个他从小生活着的小山村。这一刻在他生命里崩塌。

这是梦,这是梦?方辰傻傻的笑了笑,这肯定是梦。方辰,狠狠地把脑袋砸向地面,仿佛一定要把自己砸醒。

鲜血染红了地面,方辰将头狠狠地埋在了废墟地中。哪怕鲜血不住的留下。

“呵呵呵呵呵。。。”方辰抬起了头,巨大的疼痛残忍的告诉了他这一切的真实。疯子般的笑着,但是巨大的疼痛也带给了他可以用来思考的清醒。

尸体。

对,尸体。

方辰直立起身,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方辰如旋风般的开始在这一片片的废墟上打转,开始寻找,如觅食的豺狼,红着眼,在一片又一片废墟中刨挖,寻找着。

不知过了多久。

“哈哈哈哈。”神经质般的傻笑声在废墟上开始回荡,方辰仰天倒在了地上,任由鲜血从他的头上和手指中流淌而下,疯狂的笑声传遍小山村。

方辰翻遍了所有的废墟,亲手刨挖了一遍。

没有!

没有尸体!

哪怕一片骨骸都没有!

干净,干净到可怕。

干净到了诡异。

但,这已经不是方辰所关心的了。

他只知道,老爹,大婶,村长,小云子他们都没死。都没死。

“哈哈哈哈。”笑声回荡,越来越弱。

直到最后的一丝力气也被抽离。方辰缓缓的闭上了眼。

深秋的雨,淅淅沥沥的会飘荡,倾洒在这墨色掩映的空中。带着该有的雾气,带着该有的寒冷。

苦秋多往事。往事该忘却?忘却便是遗失,这遗失的秋,这遗失的小村落。

秋雨是忧愁的,挥挥洒洒的在空中飘荡,与中州的杉树构成了点点的水墨画。雨幕之下,一行车马缓缓的在这雨中前行。庞大的车马队在这中州的丛林中行进,

在掩映的墨色中,车队好像一条庞然的大蛇,蜿蜒前行,却又.....悄然无声。

“咳咳。”落幕请帐,马车中传出一声轻轻地咳嗽声。安安静静的车队的脚步瞬间停滞了下来。

一名身着褐色斗笠灰色雨衣的老者从马车前,翻身下马,对车内抱拳道。

“小姐....”

“吱呀。”马车的小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

“我没事。”罗幕下一抹倩影,在紫色的纱帐中,在这漫漫的雨幕中,这样的温暖,这样的....干燥。

干燥,与外面的漫天的雨幕截然不同的轿中。车内,灯火旺盛,中间的一盏孔雀琉璃灯散发着暖人心脾的光芒。

车中,轿外,宛若两个世界。

“禀....”

一名甲卫,骑着战马,缓缓的从侧翼来到车队中间的马车前,俯身下马。半跪在车前,青色的甲胄,深深地陷入冰冷而湿润的泥土中。

“小姐身体不适。”老者原本和蔼的目光瞬间化为厉芒,瞪向甲卫。

“我没事。”车中的女子,轻轻的重复了下自己的话,一字一句。

“是。”老者抱拳退下。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车内的倩影有以下没一下的敲击着马车内的小桌。

“小姐明鉴。”甲卫道。“前方,右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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